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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仇道:“歸有沫才是武林皇帝武帝門掌教,兩位長老快隨我去見過了主公主母,千萬不要稱呼錯了。”
黑白鼓魔王大聲道:“普天下我兄弟二人只服膺主公一人,那裡又有了一個主公了?”
大恩仇怒道:“我此時是武帝門的大總管,記住了!”
兩個鼓魔王踩了高蹺,跟在大恩仇後面,越過昏倒了一地的人和馬匹,來到武帝門的積卒陣前面。
樂仁毅,陳夢月及十二護法,走到陣面前迎接他三人。
達摩劍已經回覆了他的本來面目,站在眾護法之中。
大恩仇作揖道:“武帝門大管家率武帝門二長老參見主公主母。”
兩個鼓魔王,站在大總管身後,學著大總管的樣子,雙手一抱,作了一個揖,連高蹺也沒有下,倨傲極了。
樂仁毅將身子微微側向陳夢月,以示此禮皆為陳夢月所受,與己無關。
陳夢月道:“大總管,我想問個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大總管道:“七彩神女此仗看來是輸了,可她機變百出,後殺無窮。弄不好下一次等咱們一埋鍋造飯,她的千軍萬馬就殺過來了,我與兩位長老還得趕往前面做些安排。主母有話,可否留在以後再問?”
陳夢月道:“此事令我十分驚奇,不問只怕吃喝不下。”
“那——請主母垂問。”
“兩位長老的魔鼓,據說是用東海的蛟龍皮製成,而鼓身又成奇形怪狀,所發出的魔音自然十分霸道了。只是我有一點十分不解——我武帝門的在場之人,盡皆聽到了鼓聲,可為什麼卻沒有一人受傷?”
“哦,主母原來問的是這個。主母注意到沒有?兩位長老站的位置在敵軍的後面,而屬下我站的位置正好在敵軍的正前方。屬下不是也作了法麼?屬下所作之法,正好是將兩位長老的魔音之殺傷力盡數擋了回去,以加強對敵人的殺傷力,所以武帝門的同人一個也沒有受傷。”大思仇先生說到這裡,躬身說道:“屬下很忙,這就向主公主母請命告辭。”
樂仁毅陳夢月尚未答話,神霧仙子在一邊搶步而出,跪下道:“大總管曾經答應屬下可以免死一次!”
大總管望了她一眼道:“你這賤人可是犯下了死罪?好吧,你隨兩位長老去幽靈堡,將功贖罪吧。”
言畢,大總管轉身便向開封方向飄然而去。
陳夢月大驚,忙大聲喊道:“這地下昏倒的近千人怎麼辦?你得救他們一命呀!”
大總管冷笑了一聲道:“主母放心,這近千人會醒過來的,而且醒回來後,就成了好人,再也不會起惡念殺人了。”
陳夢月發怒地喊道:“那不是都被你弄成痴呆了嗎?”
大總管這時已經飄出去三十多丈遠,頭也不回地答道:“貧僧佛道雙修,終於悟出懲惡揚善的最佳法門——那就是把惡人弄成痴呆!主母請三思,當年你和歸有沫被七彩神女追殺,誰曾打救過你們?你的爺爺陳老英雄被黑袍幫主抓破胸膛,抓走了心臟,那些大教主大掌門誰又出來說過一句公道話?主母你在嶗山修了十二年道,可別被那些道學家弄成了爛好人!”
說完,他的身形一下子就消失了。
黑白鼓魔王大步踩著高蹺,一步四丈,緊隨而去。
神霧仙子加速飛掠,拚命趕去。
四人都看不見了。
這時候,陳夢月的雙目之中,驟然湧出了淚水,大總管說的話又對又不對。她爺爺當初因為發了武林貼破壞泰山論劍,而被七彩神女這個皇家特使指使黑袍幫主殺了。當時的全真教正一教少林寺武當山諸家,確實是從沒人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就連她的姨婆,號稱武林雙奇,那麼高武功的人,也沒有起過報仇的念頭。他們全都為“正統”這麼個觀念所左右,認為即使皇家這件事做得出了頭過了火,今後也自有天意去懲罰“皇家特使”。用不著他們出頭。
而陳夢月在嶗山奇靜觀做了十二年的住持後,也逐漸接受了這種思想:寓有為於無為,存人意於天意。萬法自然。她不是不想再為爺爺報仇,而是覺得這一切之中,既然有某一種天意,有某一種因果,那麼,用不著她親手刃敵,敵人也會種惡因而得惡果的。
七彩神女的遭遇不是種惡因而食惡果了麼?黑袍幫主兒子死了,妻子瘋了,這不也是種惡因而得惡果麼?況大逵自殺了,屍體就躺在場手中間……只是,只是這千名僧兵元兵,他們與那些因有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要受這種果——這種被魔音震昏而醒後成為痴呆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