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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一樣。
小綿瓜怯弱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她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大大的肥肥的衣裳,她小聲地說,姐姐,浩哥哥上次給我去買餅,將自己摔傷了……後來,他好不容易走回來了……可是,我們餓……沒錢吃東西……小綿瓜真的餓……所以,浩哥哥就去搶包……不過,小姐姐……我們沒動你的錢……沒動……
從小綿瓜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中,我突然明白。
他們是一對流浪的兄妹,沒有錢,沒有食物,尚未成人。當時,小綿瓜之所以獨自流浪街頭,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因為她的浩哥哥去給她弄吃的去了,弄傷了腿,很久沒回來。其實,我清楚,小綿瓜所說的“買餅”吃,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少年去偷。
結果,在這個少年偷餅的時候,被抓到了,打傷了腿。所以,他難以行走,無從求救,只能慢慢地等待著腿稍微好轉,可以挪回去找小綿瓜。
當時的小綿瓜大概是餓壞了,所以才出來,四處乞討。
後來,遇到了我們。
再後來,這個少年回到了家,看不見小綿瓜,就四處尋找,最終,在街上再次看到跟著北小武他們一起玩耍的小綿瓜,又將她給悄悄地領回了家。
如今,他們再次面對飢餓,當小綿瓜跟他說“浩哥哥,我餓”的時候,他只能拖著傷痛中的腿,做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就是偷或者搶。
或者,他去乞討過,但是並沒有人肯相信他;他或許請求過小吃攤上的老闆給他的小綿瓜一根油條,但是無人施捨。
他或許知道,自己的腿不好,跑不快,極有可能會被抓到,再次被打。
但是這種種的知道,都抵不過小綿瓜的一句:浩哥哥,我餓。
可是,當他搶我的包成功之後,從小綿瓜那裡,得知我就是當時好心收留她的人。
所以,這個少年,面對著飢餓的小綿瓜,面對著自己飢餓的肚子,最終,沒有從這個包裡拿一分錢去買吃的,哪怕這種飢餓的感覺深入骨髓。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啞巴,只是一個下層社會里流浪的少年,雖然自己心愛的妹妹已經餓得眼淚汪汪,但是他似乎介懷這種“有恩不報”,更介意自己失*了我的包。所以,他拼命地鞠躬,試圖請求我的原諒。
我看著他,看著依靠在他身邊眼淚汪汪的小綿瓜,思緒突然飄得好遠。
我想起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姑娘,依靠過一個小小的男孩。她會吸著手指,對他說,哥哥,姜生餓。然後,那個被稱作哥哥的小男孩,就會踩著板凳給那個小女孩做水煮麵。
水煮麵。
還有什麼?
麥芽糖。
紅燒肉。
魏家坪的酸棗。
……
哥哥。
姜生餓了。
哥哥。
姜生真的想你了。
當天下午,我和金陵帶小綿瓜和那個少年去大排檔吃飯,小綿瓜一直抱著碗狼吞虎嚥,那個少年就直直地看著小綿瓜吃飯的樣子,最後默默地低下頭,默默地吃飯。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心疼,就像當時的涼生,心疼姜生居然吃不上一個荷包蛋一樣。
在那一刻,我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我跟那個少年說,王浩,以後,我來照顧你的妹妹吧,也照顧你。
王浩先是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小綿瓜,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這碗麵,沒有做聲。
金陵悄悄跟我說,姜生,你彆著急,他們這些流浪的孩子,對任何人都是有很強的戒備心的。王浩雖然感謝你,但不等於他會信任你。而且,你沒發現嗎?這種小孩都很敏感,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被施捨”,尤其是像王浩這樣的小啞巴,他們更敏感。所以,咱們得慢慢來。
我點點頭。
33 突然有了一種歸屬的感覺
晚上,陸文雋來到花店接我。
他看了看我,一身休閒打扮的模樣,輕輕一笑,說,怪不得程天佑會那麼喜歡你,因為你比他還要自我。
我看了看自己,問他,這樣不可以嗎?
陸文雋就笑,說,當然可以,誰敢說我們的姜生不可以呢?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當他瞥見我左臉頰的輕微擦傷時,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走上前來,溫暖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他說,姜生,你這是怎麼了?
在他溫暖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龐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醫療室裡的那一幕……臉不禁紅了起來,我故作鎮定地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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