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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所有的乘客下車退票。乘客離開後,巴士司機又回到我身邊,問道,“你應該三證齊全吧?”他的口氣好象已經和我談妥了似的。
我說,讓我再想想。
想什麼呀,你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你看,車已經撞成這樣了,即使修好了,你再開也有失身份是不是?那傢伙說道,你轉身就可以買輛更好的,完全沒有必要戀這個舊嘛。
你準備出什麼價?我扔掉菸頭,有些動心了。
十萬。
我搖頭。
十二萬。
我繼續搖頭。
那你說多少?
十五萬。不能低於這個價,我得尊重這車的實際價值,這是個尊嚴問題。我說。
一堆鐵、橡膠皮,哪有什麼尊嚴啊,你言重了,巴士司機叫嚷起來,十五萬是不是太高了點?你再想想看。
我肯定地搖了搖頭,再也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傢伙見我態度堅決,就不再嘀咕,伸手作了個準備與我成交的姿勢。好吧,他和我握手道,就十五萬,成交了!
太陽明晃晃地照在頭頂上,我站在馬路邊東瞅西瞧,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穿越這座平原小鎮了,現在,我可以像他們一樣拎著包,大搖大擺,橫衝直撞,去他媽的交通規則吧。我憤憤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個交通警示牌,走過去狠狠地踹了一腳。
巴士司機主動請我吃了頓飯,他告訴我他叫周船。周船雖然長得其貌不揚,但腦瓜子好用,不僅口齒伶俐,而且在處理事情方面顯得相當活泛。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當他邀請我吃飯時,我才沒有拒絕。我問周船剛才他說要開車出遠門,準備去哪兒?”如果你要出遠門,這車得保養一下,我已經開著它在外面轉悠將近半年時間了。”
“恩,自然的。我等會就拉到檢修廠去找朋友保養一下。”周船說,“過完春節,我要去趟廣西。我想,自己開車辦事方便些。”
“廣西?幹嗎?”
周船嘆了口氣,搖搖腦袋,“說了你別笑話我,我老婆跑了,我要找她。”
“怎麼回事?”我讓他講詳細一點,為了讓他平靜些,遞了支菸給他。
“我家不在花果鎮,在縣城。花果鎮是我老婆的孃家所在地。我老婆是中專生,大小算個知識分子吧。當年她工業學校畢業後分配到我們罐頭廠當技術員,才去上班一年多時間,我沒怎麼下工夫追她,她就答應和我結了婚。她有文化,人又長得漂亮,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讓我遇到了,我們全家人都很高興。婚後當年,我們就有了一個寶貝,是個兒子。因為她要上班,我平時要出車,所以孩子一直送在我父母那樣養。那些年生活平靜,轉眼兒子就到了上學前班的年齡。有一次我從外地出差回來,帶了些玩具回到父母家,兒子哭哭啼啼地說他不想上學了,我問為什麼不想去學校,那裡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嗎?兒子回答說,人家都欺負他,罵他。罵你什麼?我問。罵我是個龜兒子。我一聽就來了氣,順手打了他一巴掌,說道你真沒用,你就不知道罵他是個龜兒子龜孫子麼!他們人多,兒子哇啦哇啦地哭。到了晚上,我父親把我叫進他的房間裡,首先責怪我下午不該打孩子,又問我最近和媳婦相處得怎麼樣,工作忙不忙。我一一回答了他,心裡奇怪:父親問我這些問題幹嗎?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呢?於是我反問他找我還有什麼話要說,父親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什麼。又過了幾天,我回到家裡,我老婆那段時間天天要加班,都住在廠子裡,只有我回家看孩子。父親再次將我叫到他房間裡面,對我說,難道你沒看出小寶(小寶是孩子的乳名)長得和你一點都不像麼?我一聽就頭大了,什麼意思嘛,我自己的兒子長得不像我,這說明了什麼?我想,不是迫不得已,我父親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一定是聽了外面人的很多傳言,實在是獨自承受不了壓力才告訴我的。父親建議我明天帶兒子去醫院作了一下親子鑑定,他陪我一起去。第二天,我們瞞著我老婆去了趟醫院。幾天後,鑑定結果出來:孩子果然不是我的!
“我如雷轟頂,拔腿就朝廠子裡跑去。老婆一見我的臉色,就明白出事了。她其實是個好女人啊,還沒有等我動手,就跪在我的面前,聲淚俱下起來。
“原來,她在工業學校的時候愛過自己的一個老師,是個有婦之夫。我老婆發誓,說她和那個男的只發生過一次性關係,而且是在她畢業參加工作以後的一個晚上,她在街上遇見了那個男人,然後兩個人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後來男人帶她去了賓館。就這麼一次,她就懷上他的孩子。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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