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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瘋狂香檳聚會了。
似乎只要多一個人或組織,就會多一份意見,吵來吵去的結果即使他有五名能幹的助理在幫他斡旋打點,他每天平均睡眠的時間還是不會超過三小時,這在臺灣之行前從不是問題。
處事周到,冷靜慎重的他一直都很享受在混亂的環境中調節眾人的情緒,控制周遭人的體熱,又能不露半點風聲地冷觀服裝界裡一切荒誕不經的怪現象。在這行裡,誠實是不道德的,只有虛偽、諂媚與裝模作樣才會得到獎賞,人跟人之間的角色及關係有時比自行排列基因的病毒都還瞬息萬變,也因此,判斷人際關係的準則只好用雌雄同體的獵人與獵物來區別。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齊放對他義大利老裔美籍老闆而言是個可宰可殺的獵物。
齊放的老闆狄米奇尼是一個性子急躁卻充滿古怪奇想點子的老妻奴,戀他美麗年輕的妻子卻怕她爬牆,狄氏在任用屬下時,決策常因嬌妻而改變,當初齊放打敗百名的競爭者,得以跟另一位小有名氣的法國籍的廣告創意者搶同個飯碗,兩人的專長各有千秋,難分軒輊,狄氏翻過履歷與個人作品後都頗中意,但比較介意那個法國人,因為法國式的羅曼蒂克是舉世聞名的,僱傭他無異引狼入室,給老婆製造機會,想想還是僱傭亞洲人可能比較保險,因為狄氏印象中的亞州人都是矮矮小小卑躬屈膝的奴顏面孔,不想親眼見到人高馬大、魅力四溢的齊放後,戰策全垮。
幸運的是,他先注意到法國人在婚姻狀態那欄填了已婚字眼,齊放卻是單身,他想選死會好了,但回頭想想,死會仍是可以活標,不見得免疫,因為他就是用財富將愛妻從別的男人手中奪來的。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探問了一下齊放的“性向”。狄氏的困擾同行皆明白,齊放也曾受過高人指點,別去和狄太太有任何瓜葛,他清楚狄氏的難處,正好那時他窮得荒,欠銀行一屁股的助學和就業貸款,這個人工作若沒到手,不用說紐約,大概連墨西哥都待不下去了。
於是他面不改色對狄氏說他是玻璃圈的。
狄氏問他有固定夥伴嗎?他說有,不但很固定。今生把命交給他都甘願。狄氏又問他的另一半是否同行,他毫不考慮地就說是,但對方在巴黎的某家髮廊當首席設計師,要引薦給老闆認識恐怕得等到淡季。於是,心上石頭落地的狄氏就任用他了。
齊放上工沒多久後,就發現老闆的嬌妻真的常趁老闆背過身去時對他放電,齊放雖是獵物,但是一隻懂得逃生技巧的狡兔,他清楚自己若跟慾求不滿的老闆娘發生關係的話,他在紐約根本無立足之地,所以就扮演拉皮條的角色幫老闆娘找情郎,把她的把柄抓在手上後。老闆娘就成了他的獵物;而他的老闆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齊放引著鼻子走。複雜難懂嗎?可不會,只要進來玩一場,包準意猶未盡。
但現在,齊放對這種沒日沒夜沒有固定關係的生活感到厭煩。長此以往的過這種日子,精力與構想己快被他的虛榮與貧瘠榨乾了,也許,該是換個工作環境的時候了。
齊放回到睽違已久的狗窩洗澡,毛茸茸的浴巾隨意往結實精瘦的腰上一圍,溼著一雙大腳來到一堆被清潔工高疊成山的信件前,眯眼快速掃一遍後,心不在焉地逡巡了一眼自己位在曼哈頓黃金地段的高樓寓所。
他知道自己的極限已到,不會再有比這份薪酬更優渥的同性質工作可挑,除非自己當老闆,但當老闆需要資本,錢他是有,但能教鬼推磨的本還沒湊足,而且此刻全都押在兩家快垮的紡織廠上,若現在率性而為換工作,等於得搬到貧民窟去。
看來駑馬是真的戀棧的。
駑馬戀棧!這四個字讓齊放皺眉,順手將郵件往桌上拋,懶著步伐走到答錄機前。液晶數位顯示出奇怪的亂碼,表示打進來留言的次數紀錄已超過帶子的長度,因此前面的留言就會被後而的蓋掉。他還是搔了一下鬍碴子認真地聽了。
留言中,不吭一聲便抹掉的有十來通,其他的留言不是工作夥伴,就是找他出去參加狂歡派對,最叫人心灰意冷的是他的投資代理人告訴他買的股票又跌時,他已沒感覺了。
聽完最後一通留言並殺悼所有紀錄後,他還是不清楚那個拿他當作企鵝的女人到底是否來電過。“企鵝!為什麼是企鵝!鳥他!你煩什麼?沒有最好。”他大聲地說:“省得跟她虛與委蛇。”從冰箱裡拎出一瓶易開罐啤酒走到陽臺邊,拉環一扯,灌下一口液體,往對岸的住家望去。
登高遠望能夠暫時讓齊放忘記工作的疲勞,十分鐘後他往下望人車如蟻鑽動的道路,狂想跌下去是不是就此粉身碎骨、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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