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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突如其來的痛感淹沒了他,直接刺激痛覺的神經來得更直接更徹底,那是歐泊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也是雷克特從來沒有教過的。
那種痛苦遠在他從前挖礦時遭遇的骨折,破皮,劃傷的痛極千萬倍上,歐泊雙眼渙散,坐在椅上不住抽搐,大聲地叫了出來。
“啊——!”歐泊的五官痛得變了形,一時間全身從手指到眉心,猶如被尖銳的利器貫穿,痛覺就像雷霆貫穿了他的全身,把他的靈魂從軀殼中揪出來,拋進重器中碾壓成一張紙,歐泊幾乎要失去意識了,眼前一片漆黑,雙耳聽不到任何聲音,持久不散的痛覺在全身反覆滾動。
下一刻,一股溫和的力量不知緣何而生,驅散了他的痛感,歐泊睜大雙眼,緩緩喘氣,他的精神世界中群星閃耀,黑藍色的天幕鋪開,覆蓋了他的軀體。
疼痛逐漸減輕,不知過了多久,教官的聲音響起,說:“沒事吧?”
頭
盔被摘下,歐泊閉著眼,臉色蒼白,躺在椅上猛喘。
教官摘下了他的頭盔,周圍的新兵都已疲憊得無以復加,教官道:“這是經過神經調節控制的,昏迷後會自動停止,你居然撐了這麼久?”
歐泊道:“我……我……”
灰狼道:“再試試,調高痛覺。”
歐泊色變道:“不,不!我會死的!”
灰狼笑了起來,說:“開個玩笑。”說畢把頭盔收走,說:“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歐泊連站都站不穩了,靠在牆邊渾身發抖。
“你沒事吧。”暮樞是最早昏過去的,現在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歐泊仍嘴角蒼白,汗如雨下,勉力點頭。
暮樞讓歐泊搭著他的肩膀,回到宿舍裡去。
休息十個小時後,又是第二波訓練。這次則是精神痛苦,所謂精神痛苦,則是比疼痛更深一層的,癮、麻癢與崩潰式的原始條件反射,這種折磨比痛苦來得更強烈,也更難以驅除。
接受訓練的新兵俱忍不住在地上哀嚎,一副撓心撓肺的模樣,那種滋味歐泊一輩子也忘不了,心頭麻癢難當,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卻又抓不到。
一名新兵忍不住用頭在地上猛撞,最後如願以償地昏了過去。
這次歐泊的信念沒有再幫助他,彷彿只有在精神將受到永久傷害的時候,信念之力才會自發驅除意識的入侵者。
但歐泊仍挺到了最後,摘下頭盔的時候,他幾乎有種死過一次的錯覺。
教官道:“滋味如何?”
“罌粟!幻藍螢石!女蘿之母的乳汁!遠星射電!”教官峻聲道:“這些東西都能令你產生依賴,稱之為毒品!長期使用後失去了它們,毒癮就像你們剛剛接觸到的那樣。”
“有多少傭兵為了麻痺自己。”教官冷冷道:“使用這些違禁藥物,最後失去了所有的戰鬥能力,成為在地上翻滾著的,蟲子一樣的廢物。我相信經過這次以後,你們不會再對星際毒品有興趣了。”
歐泊艱難擺手,搖搖晃晃起身,擦去眼淚與鼻涕,點了點頭。
“祝你們長命百歲。”教官隨口道:“休息二十四小時,下次課上繼續。”
第三次課程與第二次足足相差了一個宇宙日,依舊是精神刺激訓練,這一次則換成了恐懼效應。
頭盔刺激腎上腺激素分泌暴增,刺激所有人生成恐懼心理,發抖,失控,最終達到一定程度時,將進入毀滅前的幻覺狀態。這次歐泊幾乎完全不受恐懼影響,他的信念就像一道銅牆鐵壁,絲毫不懼。
三次課程結束,接著又是三次迴圈,只不過這一次教官調整了頭盔的刺激強度,把它根據每個人的接受極限開啟,並讓他們簡單行動——包括回答問題,拼圖,走動,在封閉環境內尋找出口。
直到又一週後,學員們被折磨得心力交瘁時,最終的考核來了——三種反應交叉刺激,以及一起湧上時,歐泊幾乎要被整得瘋了,他必須應付這三種輪番襲擊或是同時湧上的強烈刺激,戴著頭盔,兩人一組逃離訓練場內的迷宮,並帶著武器與戰鬥機器人打個沒完。
他與室友兼同桌暮樞被分到一組,幾次瀕臨絕望,最後扛著暮樞,跌跌撞撞地出了迷宮。摘下頭盔的那一刻,簡直就像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教官道:“團隊協作也非常重要,你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不懂怎麼配合,但這已經不是我的職責了,以後加入傭兵團後,我相信會有人教你們。”
謝天謝地,考核終於結束了,當天歐泊回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