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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執著已經崩潰,“我的兒子本是長子,只因為我出生低微,就落了個庶子身份。不得不為他那嫡子暮清出生入死,末了,卻被忠勇侯猜忌而死。”
頓了頓,元青看向奈奈:“你可知,他是因何而死,因誰而死?……他是侯府最好的一把劍,本來那忠勇侯也捨不得殺他的。可他今日回來,卻求他放藥,說他有了心愛的女子,想要和她結婚生子。呵呵……一把有感情的劍,還能叫劍麼?一個有了牽掛,可以被利用的劍,還能叫劍麼?忠勇侯當然給了他藥,一瓶毒藥……”
“他喝了?”奈奈握著暮江流的手,面無表情的問。
“他喋血刀頭那麼久,當然知道什麼能喝,什麼不能喝。”元青冷笑一聲,眼淚突然流了下來,“但是忠勇侯出了手,他和他身邊的四暗侍一起出了手,把他的手腳打斷,再把藥給灌了下去。對外就宣傳是暴斃,屍體卻拿去餵狗……”
奈奈沒有說話,眼淚卻落了下來。
“我兒完了,我也完了。”元青擦了一下眼淚,說,“我將屍體搶了回來,忠勇侯知道了,不會放過我。但是有什麼關係呢?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今日就要燒了這樓,跟我兒一起死……你呢?你一定會陪他死的吧,你們這麼好,他這麼喜歡你,你不會忍心讓他一個人長眠地下的吧?”
“我答應過他,要好好活著。”奈奈流著眼淚道,“況且,仇人未死,我怎麼能死!”
“你……你想報仇?”元青愣愣的看著她,她們不過章臺流鶯,如何敵的過那潑天富貴,那權勢滔天。
“我身雖不在江湖,卻也聽說了一個人的痴情。”奈奈看著元青,淡淡的吐出三個字,無情無心,“冠軍侯。”
元青又是一愣,然後低頭思索,越是思索,越是面容扭曲,目光猙獰,嘴角那一抹狠笑宛若般若,良久,拍案而起,“也好,我有一計,能叫那忠勇侯一門與我母子二人陪葬!蘇奈,蘇奈,你是個好孩子,你有大用!娘養你一輩子,你既然不能陪我孩兒,那就為我與我兒報那血海深仇吧!”
“我不給他報仇,這世上還有誰會給他報仇呢?”奈奈幽幽一嘆,抬袖抹去最後一滴淚,再抬首時,已是巧笑嫣然,顧盼若兮。一顰一笑,盡顯風流。她本是元青馴養出的名妓,若是暮江流不要她,她早該成為此處花魁,輕薄桃花逐水流,又有誰會真的憐惜她呢?
是夜,詠月樓張燈結綵,大宴賓客,其中首席,赫然是當朝冠軍侯無雙。
他來本是無意,眼中倦懶,盡是滄海桑田。直到那一抹白影幽幽而出,水袖飛揚,動滿地燭光,芳魂一縷,動將軍心劫。只一眼,冠軍侯便打翻了酒盞,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那女子抬起一隻玉足,足尖纏著一壺美酒,一飛一落,便為他再斟一杯酒。
是誰環佩空歸月夜魂,昔人去後可記我?
冠軍侯上前一步,落那酒壺,勾住她的足尖,微微一拉,她便輕輕的啊了一聲,跌進他懷裡,觸手可及,觸手可得,叫他如何能放如何棄。
當晚,冠軍侯留宿詠月樓。
不久,八抬大轎,迎奈奈進府。
臨行之時,元青為奈奈梳妝打扮,鳳冠霞帔,卻先與暮江流的牌位拜了天地。
“你是個好孩子。”元青撫摸著奈奈的臉頰,說,“不枉我兒對你一往情深,進府之後,不要被富貴所迷,那冠軍侯憐愛你,不過是以為你是處子之身,若你沉於富貴榮華而不思報仇,我有的是法子將你已是殘花之事告於他知。”
奈奈點了頭,上了轎,從此,為冠軍侯正室。
冠軍侯早晚要黃袍加身,眼巴巴送女兒給他的人多不勝數,做不了側室,先當侍女頂著都無所謂。而這滿屋子的貴族女子看著賤籍出身的奈奈,便滿心的仇視。奈何冠軍侯自己的母親也出身低微,沒人敢拿這個跟他說事。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暗地裡收拾奈奈。
而奈奈要的,也就是她們的算計。
比如現在,她們不停的在冠軍侯耳邊進讒言,說她與忠勇侯之子暮清有染。一方面自然是她們的嫉妒心作祟,另一方面,自然是元青時不時的“失言”,讓眾人知道她在入府之前,與暮清已苟且在一起。
奈奈對此從不反駁,她總是安安靜靜的,而她愈是如此,冠軍侯就愈憐惜她。幾個散播流言的側室都被他一紙休書放還回家。
他是真的喜歡奈奈的。
這夜清月如輝,冠軍侯抱著奈奈坐到院中,將披風鋪在大石上,然後抱她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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