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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
說著轉頭看著丁二,溫和的說道:
“你看不出這中間的門道,是因為你沒見過這樣的符號,這個‘2’就是二字,是我特意寫出來給菊院帳房那些丫頭們記帳用的,從沒有外傳過,這是顧家給楊府滿月禮的箱單子。”
李青頓住了話頭,看著丁二不再說話,丁二立即明白過來,從綠蒿手裡接過箱單子,仔細又看了一遍,沉聲稟報道:
“夫人,看這筆跡,這個‘2’字和下面的字,是同一個人寫的,這箱單子上寫個‘2’做什麼用?是疏忽還是有意?若是有意……”
丁二抬頭看著李青,見她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簾,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
“這樣的字元是夫人特意寫出來給菊院帳房記帳用的,從沒有外傳過,寫單子這人是如何知道的?”
李青微微笑了起來,抬眼看著丁二,慢慢嘆了口氣吩咐道:
“你既然都想到了,就讓人去查查吧,不管怎樣,我總不能被人矇在鼓裡,總要知道了根底才好,還有,你找鄭嬤嬤查查,菊院那些丫頭的來歷,都是經誰的手進來的,悄悄的查,不能驚動了任何人。”
丁二答應著退了出去,李青垂著眼簾思量了半晌,抬頭打量著綠蒿,低聲吩咐道:
“往後菊院那邊,你多留神些,人手若不夠,就去找鄭嬤嬤,就說我的話,讓她撥幾個來歷清楚,機靈能用的小丫頭給你。”
綠蒿眼睛亮亮的曲膝答應著。
梧桐院裡林木陰涼,花木繁盛,天氣也真正熱了起來,知了長一聲短一聲,從早到晚高昂的鳴叫著。
申末時分,平王回到梧桐院,沐浴後換了身香雲紗衣褲出來,坐到竹榻上,李青接過小丫頭捧著的棉帕子,慢慢給他絞著頭髮,平王舒適的伸了伸手臂,笑著抱怨道:
“這知了最是吵得人心煩,一個夏天不停的粘,也粘不乾淨。”
李青抿嘴笑了起來,
“前天粘了些,我就讓他們停了,爺可知道這知了是如何長大的?”
平王轉過頭,滿眼笑意的看著李青,
“我只知道那蟬蛻是味藥材,哪裡知道這樣的小東西是如何長大的?你看得雜書真正是多如牛毛,說來給我聽聽。”
“這蟬**完,雄蟬就死了,雌蟬在樹上刺出孔來,產完幾個卵在樹皮下面,也就死了,到了第二年夏天,經過一年光景,這些卵才能孵出幼蟬來,然後這些幼蟬順著樹幹爬進土裡,在地下靠吸食樹根上的汁液為生,這樣,在地下暗無天日的長上五年、七年、十年,最長的,要長十七年,蛻了幾次皮,才能長大,爬出地面,金蟬蛻殼,在這驕陽綠樹間,昂然長鳴,也不過叫上幾天功夫,一生也就結束了。”
李青一邊絞著頭髮,一邊象講故事般,慢慢說著,平王轉過頭,看了看李青,笑了起來,
“你又憐惜這些知了暗無天日十數年,不過歡歌幾天了?”
李青摸了摸平王還潮溼著的頭髮,偷懶的把大棉帕子遞給了小丫頭,取了桃木梳過來通了頭髮,把平王的頭髮鬆鬆的綰了個髮髻,用羊脂玉雲頭簪綰住,才慢慢的說道:
“也不是憐惜,只是覺得世間萬物,能生存下來的,都是各有本領,都不容易罷了。”
平王轉過身,仔細的看著李青,揮手斥退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拉著李青坐到自己身邊,抬手撫著李青額角散落的幾縷髮絲,溫和的低聲說道:
“你要是覺得動動手好些,去做了就是,只是,你這份慈悲,他們只怕體會不出。”
“要他們體會出來做什麼?”
李青嘟嘟嘴,有些不屑的說道,平王伸手攬住李青的腰肢,下巴靠在李青肩上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咱們做事,理會別人做什麼。”
“爺這樣放手,任由他們折騰,真能放心麼?”
李青皺了皺眉頭,捉住平王慢慢往上身遊走的手,攥著一根手指按了回去,平王抓住李青的手慢慢揉捏著,懶洋洋的說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就是折騰些枝葉末節,哪天爺想清理了,這根小手指略微動一動,就能灰飛煙滅了他們。”
平王用小手指划著李青的手心比劃著,李青揚了揚眉梢,沒再說話,平王笑著抱起李青,接著說道:
“咱們林家的規矩,每一代的王,都要有自己的親衛,我七歲那年,父親讓我自己訓練親兵,我就知道父親準備傳位給我了,跑遍了幾大營,挑了三千人出來,最後只練出五百人來,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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