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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木蓮大師在雪峰山上也住過幾年,如今雪峰山上有一處禁地,林家祖宗們留有遺命,能進之人可進。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李青直起了身子,
“什麼叫能進之人可進?”
“那處地方,在雪峰山半山處的一個山洞裡,洞壁左側有一塊雕刻得極精美的黑色巨石,我去看過好幾回,石頭和周圍渾然一體,我猜著,既然是說能進,許是石頭背後隱著入口也說不定,可我看過好多次,找不到半點機關的痕跡,想進去,總也得能進去才行,只要你能進去,自然就是可進了。”
平王苦笑著解釋道,李青眨了幾下眼睛,抬頭看著平王,遲疑著問道:
“林家和木蓮,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這事,我也猜想過,也仔仔細細查過林家宗祠裡存著的族譜、文書,咱們林家在韓地興起,做了韓地之主,也是木蓮大師行走世間後沒幾年的事,可祖宗傳下來的,和木蓮大師相關的,除了林家那位姑奶奶的事,就是雪峰山上這一處了,其它的,竟是隻字片言也沒有。”
平王仔細的解釋著,李青看著平王的眼睛,半晌才悠然的嘆息著,伏在了平王懷裡,心事重重的喃喃說道:
“木蓮……這個木蓮,到底是誰?”
平王仔細聽著李青的嘟嚷,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低著頭,目光深沉而擔憂的看著李青,半晌,才下了決心般,微微閉了閉眼睛,攬著李青笑著說道:
“咱們一起去山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八月的京城,秋意一天天濃重了起來,沈府裡那顆顆沉澱著無數陳年舊事的參天古樹上,樹葉一片片凋落著,帶著隱隱的簫然和肅殺之氣,漸漸鋪滿了深遠的宅院,只有滿院的菊花盛開怒放著,給秋末的沈府帶來了最後的燦爛與輝煌。
沈尚書失神的坐在修齊堂上首扶手椅上,目無焦距的看著手裡的書信,
“……長兄如晤,弟萬死不能辭其咎,弟返廣平之日,鹽場已損毀無可救,恐兄焦慮,弟亦思或有萬一之計,乃以市價入鹽以抵鹽場之出,熬至今日,流水盡,沈氏田產可抵者亦已抵盡,然鹽場之毒仍無計可施,弟愧不能當,更無顏以對長兄,兄收信時,弟已攜妻子遠走他鄉……”
鹽場沒了,鹽場毀了都是債,都是債,幾百萬兩的白銀鹽場也沒了……
沈尚書呆坐在椅子上,半晌,茫然著,失魂落魄的站起來,走到院子裡,仰頭看著靜默著參天而立的銀杏樹,慢慢走到樹下,伸手輕輕拍著樹幹,悲涼的長長嘆息著:
“子孫樹,子孫樹啊,祖宗的餘蔭,都敗在了我的手裡……”
沈尚書頭抵著樹幹,肩頭聳動著,眼淚滴落了下來,滲進了樹下的泥土裡。
過了半晌,沈尚書直起身子,揹著手,仰頭看著銀杏樹,半晌,慢慢轉身進了修齊堂,片刻出來,徑直出了院子,要了車,帶著兩壇酒,出城往蓮花峰方向去了。
寒谷寺後山塔林裡,沈尚書腳步蹣跚著慢慢走到了廣慈大師墓塔前,盤膝坐了下來,小廝小心的擺好矮几,放好酒罈、酒杯,沈尚書揮了揮手吩咐道:
“你們先出去吧,在塔林外等我去。”
小廝垂手答應著,退後幾步,轉身出了塔林。
沈尚書探身拎起酒罈,倒了兩杯酒,放下酒罈,端起杯子,舉了舉,
“和尚,老規矩,還是我先乾為敬。”
沈尚書仰頭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端起了另一隻杯子,
“該你了。”
說著,緩緩將酒灑在了地上,拎起酒罈,又滿滿倒了兩杯,喝一杯,敬一杯,直到一罈酒空了,沈尚書臉上微微泛著紅絲,帶了些醉意出來,看著面前沉默的墓塔,笑著說道:
“和尚,你又在笑我了吧?你的寒谷寺沒了,嗝……”
沈尚書輕輕打了個酒嗝,頓了頓,笑了起來,
“我又說錯了,你的寒谷寺,搬到韓地去了,那個玉山,我讓人去看了好幾次,倒真是一點也不比你當方丈時差,還更好些,你放心,大可放心”
沈尚書重重的點著頭,點著頭低垂了下去,過了半晌,輕輕笑著拎起另一隻酒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注滿了酒,
“和尚,咱們一向一罈為限,今天就讓我破個例,我就不讓你了,這酒,你已經喝過了。”
沈尚書放下酒罈,從懷裡取了個極小的瓷瓶出來,雙手沉穩的取下瓷瓶蓋子,把蓋子扔進了身旁的空酒罈裡,把瓷瓶裡的東西倒進了酒裡,放好瓷瓶,端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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