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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笑盈盈的看著他,似是而非的點著頭。
王大齊引著越人,在空虛的晉地內腹長驅直入,往晉地王城逼近,圍著平王大軍的晉軍被急如星火的王令催促著,倉促驚慌的拔營撤退,韓軍派出幾十股千人騎兵隊,從側翼、後方相互呼應配合著,一段段截斷、絞殺著晉軍,晉軍統帥被無數枚的王令催促著,無心他顧,只催著大軍潰敗般往晉地王城退卻。
二皇子、大皇子和晉地之間的彼此猜忌,讓大皇子、二皇子的軍馬猶豫著觀望著,不敢相信晉地的受襲,更不敢輕易出動,只一味的急往京城和封安城遞給摺子,請著示下。
韓軍緊咬著晉軍,惡狠狠的撕咬了兩天,就斷然回撤,韓軍拔起營寨,繞過堅固的鎮遠城,移向了慶軍營地,韓軍避過大皇子的人馬,只一味陰狠的衝擊絞殺著二皇子的人馬。
慶國布在鎮遠城東南方的兵馬並不多,這半年多,被韓地鐵蹄踏殺得早就沒有了鬥志,在韓軍鐵騎的衝殺下,無心戀戰,潰散著渡過洛水,往東敗退著。
平王一隻手攬著李青騎在馬上,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鎮遠城,李青仰頭看了看他,輕輕拍了拍平王的胸口,低聲說道:
“爺不放心馬安遠?”
“嗯。”
平王低聲應承著,李青沉默了片刻,低聲建議道:
“快過年了,鎮遠城裡的日子只怕也已經是極難捱了,這鎮遠城離玉水縣這樣近,城裡的百姓和玉水縣裡的百姓必定是親朋故舊,牽連極多,爺不如允了玉水縣的百姓去鎮遠城接親人朋友回去過年。”
平王擰著眉頭,微微有些不解的看著李青,李青微笑起來,低聲解釋道:
“鎮遠城這會兒,必定是衣食俱少,生活困苦,玉水縣的百姓若有親人困在城中,必是極憂心牽掛的,爺放開通路,派士卒護送著,允他們接出親人回去團聚,那馬安遠可是出了名的愛民如子,愛兵如子,就看他這回如何愛民如子。”
平王眼睛亮了起來,悶悶的笑了半天,手下微微用力攬了攬李青,
“這招釜底抽薪,看他馬安遠如何應對,接回來的越多越好,出了城就是咱們的子民了,嗯,”
平王擰眉思量著,帶著絲陰冷說道:
“一併傳下令去,半個月後攻城,爺要血洗鎮遠城,雞犬不留”
李青輕輕咳了一聲,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平王叫了戊天過來,傳了令,戊天正要撥馬離開,李青叫住了他,遲疑了下,抬頭看著平王低聲建議道:
“這馬安遠既愛民如子,爺不妨敬重敬重,抬舉抬舉他,爺可是愛才惜才的明君。”
平王眯眼睛,慢慢笑了起來,用下巴蹭了蹭李青的頭頂,感慨的說道:
“青青準備捧殺了他?這主意好就這樣。”
韓軍圍著大皇子的軍營,駐紮了下來,中軍大營裡,一道道指令如雪片般往飛往玉水縣、飛往荊州府布政使衙門。
荊州府右布政使趙升德帶著人連夜趕到玉水縣,指揮著玉水縣的募工隊,掩埋焚化著曝露在外的屍首,撒藥水藥末清潔水源田地,這些事,大半年裡頭,已經做過無數次,極熟練的了。
黑衣衛用折了箭頭的箭桿,綁了平王的告示,射進了鎮遠城,如雨點般落進城裡的告示,象風般刮進了每一個人心裡,那高大的城牆和城門擋著,他們看不到城外,可站在城牆下、城門前,仰頭望著城頭上飄動著的慶國大旗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多。
鎮遠城外,遠遠的聚著十幾個百姓,幾乎是徒勞無力的揮手叫喊著,隔了那麼遠,他們看鎮遠城上的人,是一個個的黑點,鎮遠城上看他們,也是一個個幾乎看不到的黑點。
李青偎在平王懷裡,騎在馬上,有些陰鬱的看著那十幾個悲傷的百姓,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
“爺讓人扯些白色長布,把那些人要接的人名字寫上去,架在車上,讓他們到城門口去接。”
平王低頭看著李青,李青仰頭看著他,
“爺讓人看緊大皇子的人,只要在城外,咱們就得護得他們平安”
平王點了點頭,叫了戊生過來吩咐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馬安遠,打仗是行,這上頭……”
李青眯著眼睛,看著鎮遠城,沉默著沒有說話。
十幾名玉水縣的百姓扯著旗子,推著車,極膽怯卻又極勇敢的往鎮遠城走去,那座即將被血洗的城裡,有他們的至親。
鎮遠城上一片寂靜,守城計程車卒震驚的看著城下一步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