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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究竟是誰?”方一平後退被亭欄擋住。
倩英背轉身去,在臉上一陣撕抓撫摸,然後又回過身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呀!”方一平怪叫一聲,也就成了另外一個人,是因臉孔扭曲而變形。“你……你還……活著?”
“不錯,如果我死了便是沒天理。”
倩英,竟然是司馬茜的化身。
方一平幾乎要癱瘓下去。
好幾條人影從不同方位湧現——韋烈、矇頭怪人、路遙、司馬長嘯和山莊總管殷子龍外加小云雀父女,一共七人之多。
方一平像即將臨刑的死囚,魂飛魄散。
司馬茜滿面悲憤。
“方一平,我投水自盡是假的,運靈安葬柳泉墓地也是過場戲,剁你手掌的是我,我等待的便是這一天,你還有何話說?”
“我認了!”方一乎突然挺胸站直。
人到了完全絕望的境地時,同樣是會生出勇氣的,因為無法避免便只有接受一途,貪生怕死只是在還有生機之時。方一平也曾經是一個人物,真正面對死亡之時,死亡便沒想象中那麼可怕了,畢竟他殺過人。
“師父!”方一平望向司馬長嘯。“不肖很高興能當著你的面接受應得的報應,這一死已了無牽掛。”
“畜生,你百死不足以償其辜。”司馬長嘯萬分激動。“你欺師滅祖,網顧倫常,所作所為人神共憤……”
“方一平,老夫我……真想把你凌遲。”路遙咬牙切齒,老臉脹得有如噴血。“你根本不是人,是禽獸。”
“茜姐,讓他死一百次!”小云雀含淚慄叫。
“方一平,你想怎麼死?”司馬茜現在是女羅剎。
方一平突然舉掌拍向自己的天靈,“拍!”地一聲人安然如故,只是身軀踉蹌了一下,他已失去功力,連自決都辦不到。
“你們都上,把我……碎屍!”他已快進入瘋狂。
韋烈只是定眼望著司馬茜,他的感受太複雜。原本是已經死了埋葬的人現在居然活著復仇,她的決心和毅力的確教人佩服,助她復仇的當然是矇頭怪人,矇頭怪人跟她姐妹甚至母親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司馬長嘯就在現場,為什麼他竟然無動於衷?如果說矇頭怪人與凌雲山莊有什麼瓜葛,他連疑心都不起嗎?
“韋公子……”司馬茜面朝韋烈,臉色悽清。
“請叫我的名字吧,依禮我該稱你一聲大姐。”
“好,韋烈,由於我,讓你吃足苦頭,也受了許多委屈,我鄭重向你致歉!”
“大姐,這就見外了,你的作為令我折服。”
“我是被逼出來的。”司馬茜眼圈發紅。
“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這姓方的小子如何處置?”
“放了他!”一直冷凍在旁邊的矇頭怪人突然開了口。
“放了他!”司馬茜立即附和。
韋烈大惑不解。
“紫姐!”小云雀激動地叫了一聲。“我想我還是用最早的稱呼比較親近。你受盡折磨,險死又生,這姓方的人性泯滅,死有餘辜,為什麼要放他?”
“小云雀!”司馬茜走過去撫撫她的肩頭。“我放他有我的理由,以後我會告訴你,小妹,不要激動,有許多事情我會一一安排,我已經想好了,現在言之過早,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父女對我的情義。”
“紫姐,我聽你的。”小云雀擦了擦眼角。
風老頭本想說什麼,口唇動了動沒出聲。
方一平僵立著,他一切都操之人手,自己已經不屬於自己。司馬茜又要放他,是準備著再一次殘酷的報得嗎?
司馬茜又轉過面。
“方一平,你害我,但我還活著,所以也不想要你死,我們曾經是師兄妹,你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義,殺你我下不了手,我想在場的都會應我的請求不對你下殺手,至於以外的別人我不知道,你可以走了。”
所有的目光像無數支利箭,齊射向方一平。
死,世間最恐怖的東西,許多人連想都不敢,提都不敢提,但卻是一種解脫,當一個人失去了任何活下去的理由時,就會希望解脫,現在,方一平已由極端怕死而轉變為但求解脫可是他無法辦到,別人強迫他活下去,求生是人的本能,而現在他求死不可得,“死”,對他已成為一種殘酷,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師妹,我最後叫你一次,我恨我自己,我罪有應得。”說完,又朝司馬長嘯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