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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共時聽一個說書先生說過,後來求他教的!不知為什麼,我以前看到書,聽到詩啊什麼的就頭痛,偏偏聽那說書先生解釋過這首詩後就喜歡得不得了,一心想學會。後來說書先生花了三天時間教我,我這才能夠一字不差的念出來。我還求他給我寫下了這首詩,一直帶在身邊。”
說著,陳正倫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手,這才探手入懷,再拿出來時,手上已多了一個油紙包。
陳正論小心翼翼地開啟層層包裹的油紙,從裡面鄭重其事地拿出了一張寫了字的普通訊箋紙,遞給了周文。
周文趕緊也學著陳正倫剛剛的樣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手。
陳正倫連忙說:“小兄弟,你就不用擦手了!我是個粗人,本就不配碰像嶽武穆這種大英雄大豪傑的詩,所以每次拿都要先擦手;你是大學生,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啊!你跟我們是不同的,你拿這詩正相配。”
周文喉中突然哽住,目中不覺又流出了淚水。
這就是純樸善良的中國人啊!他們才是中華民族的脊樑!
周文鄭重地接過陳正倫遞過的紙,見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整首《滿江紅》。字雖然一般,但嶽武穆這首詞的意境卻躍然紙上。
周文默默誦讀一遍,閉上眼又回味了一番,才又鄭重地交還給陳正倫。
陳正倫接過,又是一層層地包上油紙,放回懷中。
陳正倫再抬起頭來看著周文的時候,目中突然現出淚光,“撲通”一聲就跪在周文面前。
周文大驚,趕緊扶起他,說:“陳營長,你這是幹什麼?”
陳正倫哽咽著說:“我陳正倫沒用,不能護送小兄弟你安全回去。國家缺的是你這樣的人,但你卻陪我這種粗人陷在這戰場上,我陳正倫心中有愧啊!”
說完,失聲痛苦。
周文心中激動,說:“陳營長,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周文今日能夠跟諸位愛國將士同生共死是我的福分!作為一箇中國人,就算書讀得再多,如果不能像陳營長這般真心愛國,跟一隻豬狗又有什麼分別?”
陳正倫抬起頭,突然堅定地說:“小兄弟,你放心,但叫陳正倫有命在,一定護得你周全!”
周文正色說:“陳營長,我周文雖然只是一個學生,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裡是戰場,沒有什麼文曲星或是大學生,只有戰士!這仗該怎麼打你就怎麼打!不要管我!”
陳正倫看著周文,深吸一口氣,說:“可惜!老天沒有早叫我認識小兄弟!”
周文淡淡一笑,說:“我們現在認識不也是一樣嗎?何況就算我們不認識只要大家都是打日本人的那還不是都親如兄弟?”
陳正倫一拍大腿,說:“對!和小兄弟這樣的人說話真是暢快!能認識小兄弟更是我陳正倫的福分!”
周文立刻說:“陳營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想我周文雖然比你陳營長多讀了幾年書,但若論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我比陳營長可就差遠了!”
陳正倫搖搖頭,說:“不!我陳正倫是個粗人,有的只是滿腔的熱血和一顆愛國的心,我能為國家做的也就是流血,最多就是豁出一條命!但小兄弟不一樣,小兄弟既然學了這許多的知識,就要想辦法把我們中國變成富強的國家!讓我們的子孫再也不受別人的欺負!也算是不辜負我們這些在前方流血的將士吧!你為國家做貢獻是在將來,不是在這戰場上!”
周文愣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陳正倫這樣的一個粗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
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了尖嘯聲。
陳正倫面色一變,說:“不好,是小日本的重炮!”
說完大聲叫道:“二蛋,立刻通知炮兵弟兄們,叫他們轉移陣地,小日本有重炮!”
可是已經晚了,陳正倫話音剛落,炮彈就在身後不遠的炮兵陣地炸響了。
看見身後炮兵陣地重炮炮彈爆炸後激起的滾滾煙塵,陳正倫跌坐在地。
後面的迫炮連是旅部直接加強給他的,就是考慮到一營陣地的正面是平地,防守壓力比較大,現在炮兵陣地被炸了,而日軍將要發動的進攻規模肯定不會比剛才那一次要小,沒有炮兵的支援真不知該怎麼抵擋?
陳正倫嘆了口氣,看來剛才日軍的進攻主要目的就是吸引自己的炮兵暴露,以便於使用重炮壓制。自己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過了十幾分鍾,日軍的重炮停止了轟擊,但迫擊炮又開始了火力準備,將陣地反覆犁了幾遍。壓制得陳正倫他們根本沒辦法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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