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的年輕子弟,她興趣甚濃。
剛眉開眼笑聽對方說著中聽的奉承話,很可能立即變臉給對方兩耳光,甚至賞一記粉腿,毫無大閨女的風度。
所以這兩年來,大勝鎮的年輕紳士們,雖知道徐家有女懷春,但誰也不敢再引誘這位女強人了,碰上了就躲得遠遠地,敬鬼神而遠之。
八槳快船傍在他的右舷外側,採同一速度齊頭並進,有意與他糾纏。
徐霞那雙亮晶晶的明眸,無所忌憚地直盯著他,眼神怪怪地,總算比去年杏眼睜圓狠盯著他好多了,女強人發起威來,委實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
“今年你沒帶同伴回來呀?”徐義盯著他笑,是一種惡作劇的,不懷好意的笑。
“徐三爺,你饒了我好不好?”他委委屈屈地苦笑:“去年的事你已經弄清楚了,我冤枉捱了一頓,看到你們兩位,我好象骨頭又開始發痛了。”
“哈哈!該說骨頭髮癢,皮肉也癢了。”徐義得意地大笑。
“我怕你,三爺。你看,我只有一個人。”
“還好,我今天心情好。”
“阿彌陀佛。”
“你信佛?”
“衝免捱揍份上,信又何妨?”
“真沒出息!”徐霞突然不屑地說。
“人貴自知,賢兄妹的拳頭重,揍起人來象千斤大鐵錘。我沒出息已經被打得受不了,再有出息,恐怕身上就沒有幾根骨頭是完整的了。”
“你放心,不會有那麼嚴重,我的拳頭有分寸,這就是內家拳的奧妙,力道收發由心,我不會真的把你的骨頭打碎,畢竟咱們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徐義得意洋洋,為自己吹噓著。
“哦!徐三爺,什麼叫內家拳?”他傻傻地問,怪認真的。
“這……你不懂也就算了,反正說也說不清。喂!你在龍江船行幹了幾年的活呀?”
“六年。”他說:“十七歲就去了。家裡的田有我哥哥照料,我總不能在家吃閒飯呀!”
“你在船行的差事是什麼?”
“開始是在帳房打打雜,兩年後跟著兩位夫子整理散帳,這兩年隨周東主往來各埠頭,處理各分行的特殊事故,管理零星運棧單等等瑣事。再過兩年,我可能升任夫子的助理呢!承受周東主看得起我,我總算快要熬出頭來了”。
“哼!再熬出頭,也是個玩筆桿的究夫子。”徐霞撇撇嘴紅豔的櫻紅小嘴:“你還真有出息。”
“能充任夫子,那可了不起哪!”他正經八百地說“一年賺個三二百銀子,比種田強兩三倍呢!何況不用受風吹日曬,逍遙自在夫復何求?”
“哼!你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心願?”
“是的人……”
“人貴自知。”小姑娘學他的口吻介面。
“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呀!”他無意中扭頭回望:“咦!那是浪裡泥鰍快船呢!怎麼駛入新河來了?那十個槳夫好壯。”
後面半里左右,有艘窄長的,專在大江行駛的十槳單桅快船,正破浪向上急駛,十隻長槳急而深,船速十分驚人。
徐義轉頭一看,臉色大變。
“趕快離開!”徐義向八名船伕急叫:“那些混蛋竟然膽敢趕來,哼!到碼頭再收拾他們!快!”
八槳齊動,船向上遊破浪飛駛。
“哼!他們如果追上來,我要用逆水行舟鑽心針,送他們去見閻王。”徐霞恨恨地說,秋水明眸中,突然湧起濃濃的殺機。
雍不容耳力極為銳利,對方的船雖已象勁矢離弦,但他已將小姑娘的話,聽了個字字入耳。
徐家的快船輕而短,所以雖然少了兩隻長槳,速度並不比浪裡泥鰍遜色,逆水上航快逾奔馬。
雍不容的船慢,他不想捲入漩渦,心中明白是徐家兄妹的仇家趕來了,這件事與他無關,船保持原來的速度,緩緩沿河岸旁向上划行。
浪裡泥鰍船首微擺,竟然向他的船接近。
“天殺的!似乎麻煩又來了。”他低聲咒罵:“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看樣子,這幾個混蛋知道不易追上,轉而打我的主意了。”
果其不然,浪裡泥鰍發瘋似的從他的右後方急撞而來,顯然有意撞翻他的船。
“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麼?慢來慢來……”他大叫,船向河岸急靠,保船要緊。
這一帶河岸沒建河堤,岸旁生長著嫩綠色的短蘆葦,二月末,蘆葦僅抽出幼苗,去年的枯葦仍在,船靠上去,響起一陣蘆枝折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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