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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宋五郎那不守信用的混蛋還抗議了下,但在他的“好言相勸”下,對方也算是勉強允了婚。
風運雷十分慶幸,這事是在他的雙眼未瞎前談定的,否則氣勢說不準會矮人一截哩!
“孩兒不喜歡這樣。”
不用明說,他便知曉他的父親是用什麼方式讓那戶人家答應把閨女嫁進山寨。
“不喜歡怎樣?”風運雷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一刻,所有喧譁聲靜止,眾人似乎都在期待他的答案。
雖然他身為少寨主,但處在一群凶神惡煞之中,他不免揣想,若直言說出心裡話,會有什麼下場。
即便心裡明白,衛韶楓還是管不住讓心裡話溜出嘴邊。“孩兒不喜歡掠奪,那感覺……太野蠻。”
展豫驚喘一聲,內心連聲苦嘆。
陸本魁瞠大眸、張大嘴,表情很是誇張。
這寨裡,能如此直言不諱的怕是隻有少寨主了。
“你說咱們……太、野、蠻?”失去焦距的虎目一瞪,風運雷粗眉乍擰,氣勢依舊驚人。
在父親神情嚴厲的氣魄下,衛韶楓語音持平地堅定道:“是!”
由兒子堅定的語氣,風運雷不難想像他硬得像頭牛的倔脾氣。
風運雷臉色一凜,抿唇不語。
倏地,處在大廳中的弟兄們戰戰兢兢地打量著父子倆,冀望能練就憑空消失之術,遠離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沒想到,風運雷出乎意外地,僅是冷哼了兩聲便哈哈大笑。“好、好,我家風小子果真是個頂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把你送出去練武功、讀書,果真沒錯!小狗子,倒酒、倒酒!”
小狗子突然被點名,神魂一震,渾身戰慄地道:“回、回寨主,少寨主眼前那一碗酒還沒動哩!”
“啥?!”風運雷大為震驚。“喝光!”
酒氣撲鼻,衛韶楓盯著眼前那一大碗酒,頭皮發麻。“那,親事作罷了?”
率先幹盡四碗烈酒,風運雷甚是歡喜,命令道:“先幹了再說!”
“孩兒只喝一口。”若照眾人豪邁不拘的喝法,不用一碗他應當會醉死倒地!
“呿!風小子,別掃興。”
酒興一起,風運雷哪管兒子是否大病初癒、記憶尚未恢復,吆喝著便要幹酒。
衛韶楓橫豎沒有反駁的立場,在眾人吆喝下只有無奈地端起眼前那碗酒,咕嚕咕嚕便喝了下去。
“好!好酒量!”在場的弟兄你看我、我看你,無不擊掌喝采。
“喝光了!好、好呀!”兒子如此爭氣,風運雷心中歡喜,揚手讓人取來一整壇酒。“難得有此興致,今兒個大夥不醉不歸。”
衛韶楓聞言,心中暗自叫苦。
這陳年高粱酒性極烈,第一碗酒初下肚,他便覺腹中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燒,在酒氣翻湧下,腦子已混沌不堪。
若再喝一碗,怕是要出醜了。
“風老——咱們淺嘗輒止,整個山寨全喝醉了,不妥。”衛韶楓委婉地說道。
不知是不是烈酒點燃了風運雷火一般的豪爽熱情,他越喝越有精神。“風小子你要娶妻了,老頭子我雖然眼睛瞎了,卻還是等到這一日了……呵、呵!倒酒、繼續倒酒……”
衛韶楓看著空碗再度被倒滿,只能欲哭無淚。
酒酣耳熱之際,他的話開始多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宋大鏢頭的女兒好生標緻,和你是天生一對,成親後,你們要給老頭子我生一窩小兔崽子,讓老頭子我升格當爺爺……”
在風運雷兀自幻想的同時,衛韶楓已醉得不成人樣,只能含糊說道:“生小兔崽子?誰、誰家兔子要生小兔崽子?”
“呿!是生小娃娃、小寶寶,跟小兔崽子沒關係!”
不知兒子不勝酒力,兩人開始牛頭不對馬嘴地對話。
無言望著眼前的情景,唯一保持清醒的展豫扯了扯嘴角,頓時不知做何反應。
這時,風運雷又道:“其實老頭子我也不是不講理,我想,過兩天先接宋丫頭到寨裡小住幾日,讓她適應、適應寨裡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唔、唔……”酒氣在胃中翻攪激盪,衛韶楓壓根沒心思注意父親到底說了些什麼。
感覺到兒子和自己一樣猴急著要見媳婦兒,風運雷喜不自勝地大笑。“呵!你允了就好辦,改明兒個把媳婦接回寨裡,你同她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驀地,一陣酒氣翻湧,衛韶楓已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