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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膠柱著,誰也不肯退讓,丫鬟們斂聲屏氣不由自主縮著身子垂下了頭,屋裡的空氣突然間冷了下來,就連躺著的耿氏也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她又稀奇又疑惑:側福晉竟然敢如此對爺?而爺居然沒有發火!若是換了她……她心中“咯噔”一下,氣息不暢,忍不住捂嘴咳嗽起來。
“爺……”玉容目光一軟,放低了姿態輕輕拽了拽胤禛的袖子。胤禛收回目光,淡然道:“這事讓爺再想想,再說了,怎麼也得等皇阿瑪回京徵得他老人家同意才行!走吧,先回望月居!”
玉容還想再說,卻見耿氏驀然抬起雙眸,目光閃爍,眸中閃閃發亮,她強忍著喜極而泣的衝動,掙扎著就著床榻磕頭謝恩不已。胤禛揮揮手止住了她,在玉容耳畔低聲嘆息道:“這點眼色勁連耿氏也不如!”說畢強拉著她出去了。
不久,康熙在塞外得知了耿氏流產之事派人詢問,胤禛無奈,只好謊稱耿氏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又順便提出將弘晝過繼給耿氏的事。胤禛子嗣本就稀薄,聽說耿氏流掉的是個男胎,康熙與德妃倒惋惜了一場,又可憐耿氏從此絕育,便答應了他的請求。訊息傳來,耿氏感激不盡,身體也漸漸見好。四貝勒府中眾女人卻氣得要命,她們不約而同想起玉容對耿氏的承諾:一定會讓她如願以償有個依靠!那拉氏在屋裡更是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心中暗自盤算。
九月中旬,康熙一眾浩浩蕩蕩終於回到了紫禁城,紅牆黃瓦的紫禁城一夜之間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氣。
照例阿哥福晉們次日要進宮請安,康熙與德妃還沒見過弘曆兄弟,吩咐務必帶人宮去,玉容只得命兩個乳孃抱著四個多月大的弘曆兄弟,隨了兩個小丫鬟一道入宮。剛進了宮門,那拉氏便笑道:“妹妹還是帶小阿哥們先去乾清宮給皇阿瑪請安吧,我們就先去額娘宮裡。想來爺還在乾清宮,等會你們一道過額娘那去!”
玉容想了想,笑著答應去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因此錯過了永和宮裡一場好戲。
先是那拉氏、李氏陪著德妃閒聊,話題自然是四貝勒府新生的兩位小阿哥。說著說著,德妃瞟了那拉氏一眼,突然嘆氣道:“玉容那孩子也是心急,本宮本還琢磨著回京之後向皇上請旨把弘曆過給你,沒想到她卻把弘晝給了耿氏!那耿氏不過一個毫不見寵的格格,孩子跟了她哪比得上跟了你,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想的!”
“原來額娘也覺得這事古怪啊,奴婢們和府裡各人也都納罕得很,只是怕爺責罰不敢亂議!”李氏抓著機會忙搶著道。
“李妹妹還不住口!”那拉氏暗暗給她遞了個眼色,忙向德妃賠笑道:“把弘晝給耿氏是爺的意思,爺也是瞧著耿氏流產並從此絕育可憐她罷了,這有什麼‘古怪’、‘納罕’的?再說了,奴婢是爺的嫡福晉,孩子不管在哪位妹妹跟前也少不了叫奴婢一聲嫡母,額娘您不必替奴婢操心了!”
德妃聽了卻不言語。若不是因為耿氏懷孕,她根本已經忘記了四貝勒府中還有這號人。胤禛子嗣稀少,也並不寵耿氏,平白無故的把個兒子給她,怎麼看這事都有些古怪!李氏嫁給胤禛之前是德妃身旁得用的女官,德妃向來很信任她,她不信李氏會信口雌黃!心念及此,德妃冷冷一笑,向李氏正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本宮說清楚!”
李氏巴不得這句話,忙答應一聲站起身道:“奴婢聽說耿妹妹流產之後傷心欲絕,上吊自殺未遂,玉容妹妹與爺去看她,玉容妹妹親口對她說了句‘是我害了你!’後來就提出把小阿哥過到耿妹妹名下,這件事丫環婆子們也都知道的!至於有沒有什麼事,奴婢也不敢說!”
德妃心頭大震,不覺變色道:“難道耿氏流產是她害的?怎麼可能!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玉容那丫頭不像個耍心機的,若說使小性子是有的,但何至於如此歹毒?”
“娘娘明鑑,奴婢也是這麼想!自玉容妹妹得寵之後,爺心裡眼裡就只有她一個,憑她的家世地位有此際遇,她該感恩戴德才是,又怎麼會謀害爺的子嗣呢!再說了,如果真是那樣,爺也斷斷不會容她!”那拉氏也忙起身道。
李氏鼻孔裡“嗤”的一哼,不屑道:“額娘,姐姐,你們都是心地極善良的人,才會把她想得太好!依奴婢的小見識,恃寵而驕的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她本不過是個野丫頭,哪裡懂得什麼婦德婦言,告訴娘娘一句話,她連《女誡》都沒看過呢!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手段,連爺那麼穩重的人都被她迷得團團轉!如今她有什麼不敢做的?即便錯了,在爺面前裝個可憐樣花言巧語的,爺說不得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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