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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委屈,她心裡越是惱火,暗自下著決心,若是胤禛還不想法子把她接回去,她索性再也不回去了!橫豎他也不少她一個!她賭氣的想著。
她猶自暗怒,京城裡果然來人了。崔管事氣喘吁吁找到辣手摧花的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讓她看著都替他急,“行了行了,別說了!前邊帶路吧!”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子俏立的身影,白底綠萼梅水瀉百褶裙,外套著淺紫折枝梅花上襦馬甲,底下嫩綠的繡鞋若隱若現,聽見腳步聲,慢慢轉過來,淺笑吟吟對著她,不是綰綰卻又是誰?
玉容一愣,不知該驚喜還是失望,臉上的表情奇怪已極。綰綰掩口“嗤”的一笑,親熱的挽著她,銀鈴般的聲音歡然道:“怎麼?我們好久沒見了,我以為見到我你會高興的!”
玉容回了神,笑道:“當然高興啦!就是高興得錯了神了!你怎麼來了?”她一邊說眼睛骨碌碌四處搜尋著什麼。
綰綰微微垂下眼眸,下意識掠了掠耳畔的碎髮,含羞帶嬌低聲道:“就是我一個人,他……沒來!”
玉容古怪的瞅著她,似笑非笑道:“他?他是誰啊?你又知道我在找他?”
綰綰輕咳一聲,忙笑道:“不跟你開玩笑了,你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回京城吧!太后她老人家想你了,想著你回去陪她賞菊呢!”
玉容臉色一黯,露出幾許落寞,酸溜溜道:“還是太后對我最好,還惦記著我!哼!”
綰綰瞭然的笑笑,道:“你別誤會四爺了,四爺其實也惦記著你!多虧四爺前兩日獻給太后一隻菊花枕,太后猛然想起去年你替她採曬菊花做枕頭的情形,這才忙著打發我來請你呢!”
玉容心中稍解,嘴上卻依然不饒:“這不過巧合罷了!他若心裡真有我,就不會把我扔這三個多月也沒來一趟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在這破地方,什麼訊息也不通!”說著向綰綰投過去詢問的一瞥。
綰綰卻有意無意避開了她的目光,只是笑道:“這些我也不太清楚,我平日裡除了唱曲唱戲,偶爾進宮陪陪太后,都是大門不出的!嗨,你這會子有功夫問的,倒不如咱們快些收拾東西走吧,等回去了,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那……也好!”玉容不由自主有些遲疑害怕起來,她害怕回到那離開三月的四貝勒府、害怕見到那三月沒見的人會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變化。
她還在躊躇,還在說服自己忐忑的心,雲兒卻帶了那倆粗使丫環過來福了福身,道:“主子,東西都收拾好了!今兒咱們隨意帶些要緊的吧,剩下的她倆明天再收拾帶回去可好?”
玉容見已無可推遲,只好笑笑點頭,索性衣裳也懶得再換一套,與綰綰、雲兒上車而去。
出乎意料的,彷彿四貝勒府上早知道她要回來一般,遠遠的便看到管家帶著小山、雪兒及幾個丫環僕婦在府前迎接,見到穩穩而來的馬車,君自迎了前來。
玉容與綰綰道別,下了車,小山與雪兒早笑著叫“主子”搶上前攙扶,玉容笑著與她們說話,眼風掃過,不見胤禛,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落了空,找不著安置的地。
“主子,咱們先回去吧!耿格格和小阿哥們都在忘月居等著主子呢!爺說今晚在忘月居用膳,這會子怕也差不多回府了!”小山到底更細心,只悄悄一瞄,便猜到主子的心思。
玉容臉上有些訕訕,不緊不慢道:“福晉這會子不忙吧?回去換身衣裳,該先去見過福晉才對!弘曆弘晝可還乖?晚上幾點睡?長胖了嗎?哥倆愛不愛打架啊?”
回到忘月居,又是一番熱鬧。弘曆弘晝依然養在隔壁的瑞景軒,只是將原先封堵的獨立正院門重新開啟,方便進出。玉容不在,胤禛幾乎沒讓弘曆弘晝在忘月居呆過,還是今天她回來了,小山才叫奶孃把他倆抱過來。三月不見,兩個孩子見了她竟不生疏,都揮舞著藕節似的手臂咯咯笑著蹣跚著搶著撲到她的懷裡,奶聲奶氣叫著“額娘”,竟讓她鼻子一熱,心也跟著顫抖,一種說不清的溫情瞬間瀰漫了心底所有的空間,原本低落的情緒也好了不少。
可是,當她到了那拉氏那裡請安時,好心情立刻又消失殆盡蕩然無存。因為站在那拉氏身邊的侍奉的,除了李氏、宋氏一干舊人,還垂手侍立著兩位十四五歲,梳著油光水滑兩把頭、眉目清秀嬌小玲瓏的小女人。
玉容暗暗打量那兩人,容貌秀麗,膚色潔白,水靈白嫩如兩把子剝了皮的水蔥。玉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