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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胤禩的嫡福晉,既然沒有瞧不起她,為何卻說‘你的額娘’?我將來為什麼要悔恨痛苦?你就斷定我會悔恨、會痛苦?你從來不認為我會成功對不對!你這麼看不起我!原來在你心裡,這麼看不起我!”他的臉色白得嚇人,他的眼中充滿絕望,他的聲音透著說不盡的怒意。他笑了笑,淒涼而悲楚,那笑容如一把利刃深深刺進微雲的心中,她下意識撫著心口,猛然一陣抽痛,卻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話。
胤禩的眼神透著微雲從未見過、從未想過會在他眼中出現的一種冰冷和漠然,他的風度依然翩翩,他的步履依然從容,他的神情卻讓她覺得完全是另一個人!他毫不猶豫踏出了她的臥室,墨綠銀絲團菊花雲錦簾子猶自顫動,偌大的臥室卻只剩她獨自飲泣。她雙手環膝抱坐如木雕泥塑,下頷搭在膝上任憑淚流如泉,忽然嘶啞的低哭出來,狠狠的咬著手腕,痛心的閉上了眼,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哀傷:她到底不能改變什麼!
第107章 風雲再起(一)
次日玉容再到乾清宮,康熙正手持書卷閒看,似是等候多時了。他一見玉容便撫掌呵呵大笑道:“丫頭,今日可得拿出真本事好好陪朕下一局,若再像前日心不在焉,朕可不饒你!”
玉容心一緊,原來康熙早看出她前日牽掛胤禛魂不守舍強作鎮定,他居然沒有點破也沒有怪罪,玉容暗自慚愧,忙福身笑道:“皇阿瑪目光如炬洞若觀火,奴婢可再不敢不用心了!”
康熙含笑捻鬚微微點頭,道:“是個明白孩子!”
當下玉容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聚精會神沉著應戰。平日裡與胤祥切磋不少,康熙的棋藝與胤祥不分伯仲,一時之間,二人亦算是旗鼓相當。隨著落子越多,二人每走一步思索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玉容偷偷瞟了康熙一眼,只見他手裡把玩著棋子,全神貫注凝神思索,雖處困境仍沉穩不迫,雙目矍然充滿鬥志,不由暗自咋舌:到底是一代明君,下個棋都這般氣場!
李德全最是個有眼色的,雖然他不懂棋,但最懂臉色。他殺雞抹脖拼命向玉容擠眉弄眼,玉容暗自好笑,只凝神觀棋,裝作沒見。李德全急了,清清嗓子,直著脖子,“嗯哼!”輕輕一咳。玉容尚未作出回應,康熙忽然扭頭白了他一眼,皺眉道:“不就是下個棋嗎?你又在這弄什麼花花腸子?”
李德全尷尬一笑,躬身嘿嘿道:“奴才嗓子發癢,驚擾了主子,請主子恕罪!主子和四側福晉也下了半日了,不如休息一陣再接著下?”
玉容正欲開口,康熙忽然將期盼一推,爽朗的一陣大笑:“丫頭,你是第一個敢贏朕的人!你的棋藝還真不錯!”
“皇阿瑪,”玉容忙起身,笑了笑,道:“方才奴婢已是殫精竭智,再下下去未必能贏,這是皇阿瑪大度豁達不跟奴婢計較!若說棋藝,十三爺可比奴婢厲害多了!”
康熙起身揹著手踱了幾步,慢慢踱至東側鋪著明黃團龍墊子的蟠螭黃花梨木軟榻前撩袍坐下,淡淡一笑,斜著眼望著她道:“怎麼,你要替他求情?你可知道他犯了何罪?”
玉容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十三爺犯了何罪!但只奴婢曾聽民間老話說過棋品如人品,最是作假不得!”
康熙眼中一黯,嘆了口氣,道:“棋品如人品,說得多好啊!老十三啊老十三,唉!”康熙目光悠悠望著前方,臉上神情平靜而複雜,誰也瞧不出他在想什麼。胤祥的為人他何嘗不知?他從前最欣賞的亦正是他那明朗率直的個性和瀟灑豪爽的氣度,為了他這份難能可貴的真性情,他從來沒有要求他改變,如今想來,竟是他錯了!身在皇家,本就不該擁有如此張揚的個性!只是現在,他想要打磨他的稜角,還來得及嗎?軟骨已經長成硬刺,他要削掉他的刺,他受得了那痛嗎?
康熙仰著臉,閉目凝神,許久,方吐了口氣,淡淡道:“既然民間老話說棋品如人品,想來這話不假,老十三的棋品朕是信得過的!李德全,去把十三阿哥放了吧!丫頭,你也起來吧!”
玉容答應著起身,她心花怒放,面上卻不敢多有顯示,只緊緊攥著拳,手心裡全是汗。
康熙“嗤”的一笑,搖頭輕笑道:“你方才替老十三求情,如今朕放了他你為何卻毫無歡喜之色啊?老四管你也管得太謹慎了些!”
玉容這才鬆了鬆神情,舒然一笑,道:“皇阿瑪英明,什麼都瞞不過您!四爺確實吩咐在皇阿瑪面前要注意儀容言行,不可造次給四貝勒府丟臉!”她生怕康熙認為是胤禛教她替胤祥求情,連忙轉移方向解釋一番,康熙一笑,也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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