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彷彿無限悽苦無限惆悵般幽幽道:“因為我要保護他,我不想給他希望!皇上,是絕對不會選他的!”良妃情難自已,突然一手死死捂著嘴忍住就要破喉而出的哽咽,瘦削的肩頭劇烈抽動著。玉容大為不忍,心頭也跟著發堵,她輕輕拽了拽她涼涼的被角,柔聲道:“娘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良妃顫顫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情緒平復了下來,緩緩道:“我其實早就看清了!皇上絕不會答應大清國的君主有我這樣出身的母親!可是禩兒,”她苦笑著搖搖頭,“我終究誤了他!唉!可是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抽身退步已為時太晚,今後就看他的造化了!我真是後悔,如果當初……”她忽然打住,只怔怔的望著素青帳頂發呆,彷彿沉陷在無窮的回憶當中。
玉容被她情緒感染,一時心頭五味陳雜有些惘然起來。
她暗暗打量著她,雖然清瘦得幾乎脫了形,雙頰凹陷,臉色蒼白如紙,依然看得出是個少見的美人模子,眸子清亮,秀眉如月,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儀態優雅,渾身透著一股清明脫俗之氣,絲毫不沾染尋常人病中所帶那種叫人厭惡的頹喪病氣。
只怕連太后都用錯了心思吧?太后以為她是氣病了,令她抄寫佛經賜給她,隱含著勸解的意思,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冷靜呵!
她不是氣病的,而是憂心所致!
玉容胡思亂想,想到胤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啊”的低呼一聲,猛的抬起頭來直直望著良妃:良妃,為何要對她說這些?!
良妃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打斷思緒,回過神來,依然是波瀾不驚平靜的容顏,微笑道:“你一定奇怪,我為何要跟你說這些,是麼?”
對她能輕而易舉看穿自己的心思,玉容已經絲毫不覺奇怪,她點了點頭,道:“還請娘娘賜教。”她心底突然升騰起強烈的不安,不安中又夾雜著幾許好奇和興奮。她暗暗猜疑著,胡思亂想,怎麼想總覺得說不通,只好一眨不眨望著良妃,等著她為自己解惑。
彷彿這才是良妃的目的,她眼波一轉,雙目頓時異彩泛呈炯炯有神,一反方才的靜如止水有氣無神,她回視著玉容,正色道:“依側福晉所見,今日之太子能是明日之皇上嗎?”
“啊!”玉容驚呼一聲,面色大變,“嗡”的一下渾身汗毛彷彿都豎起來了。太子當然成不了明日的皇上,對她來說這不是秘密,本來不會如此吃驚。然而良妃的話看起來是疑問句,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她吃驚的是,良妃竟然連這種事都敢如此大膽猜測,並且猜得,不,應該說是分析得這樣準!
難道她也是穿來的?百般吃驚之中,玉容竟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一個沒忍住順口道:“您……您也是穿來的?”
“什麼?什麼穿來的?”良妃愕然。
“沒什麼,沒什麼!”玉容吁了口氣,絞著手帕故意壓低嗓音道:“我是意思是,娘娘這話是從哪裡傳來的,娘娘,這話可不能亂傳啊,您別嚇奴婢了!”
良妃笑笑,坦言道:“這話是我自己猜測的,不是哪傳來的,側福晉不必驚慌!”她瞅了玉容一眼,心道其實也沒怎麼看出來你有多驚慌!
良妃察言觀色,心裡更有了底,索性一股腦兒道:“依我看來,太子的位置保不了多久!快則一兩年,慢則三五年,他這個太子就要到頭了!退一步說,即便他熬得到那一日,他也未必守得住!”
“娘娘這話奴婢不懂!想來今日娘娘話說多了勞了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都是奴婢不好,打擾了娘娘這麼久,奴婢該回去給太后覆命了,娘娘好好歇著吧!”玉容頓時警惕起來,忙著要起身告辭。良妃終究是胤禩的額娘,又是個舐犢情深的好額娘,而自己是胤禛的側福晉,她可不願意惹上什麼意外,萬一因此連累了胤禛,不是要懊惱死!她雖然同情她,可是她更愛胤禛!關於這一點,她向來拎得很清!
良妃大急,不顧一切死死拽著她的手,其驚慌失措之神色大出玉容意料,玉容不好掙扎,愣然道:“娘娘!”
“側福晉,求您聽我說完,好嗎?我發誓,我以我和禩兒的性命發誓,我絕不會害你和雍親王,絕不會!”良妃說得太急太慌,忍不住伏枕喘咳不已,雙頰泛起潮紅,嗆得眼淚都溢位來了,卻依然眼巴巴祈求的望著玉容。
玉容無奈,復又坐下,低低道:“娘娘有話要說,我聽著就是了!”她打定主意,光聽就好,自己一個字也不要說。
良妃舒了口氣,以手捂胸,漸漸緩住了急促喘息的呼吸,定了定神,握著玉容的手一緊,生怕嚇著玉容般一步一步循循善誘道:“側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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