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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姐姐說什麼話呢,快請坐吧!百合,還不倒茶來!”玉珊捏著素白繡小花帕子一甩,忙笑著請年氏坐下。
年氏見著玉容,倒是一怔,忍不住在她身上把眼溜了一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向玉珊努嘴笑問:“這位公公面生的很哪!”
照規矩,玉容應該向她屈膝請安說吉祥,只是這事她如論如何做不來,當下只向玉珊微微點頭彎腰示意,道:“側福晉,奴才該回去書房伺候了!”直接忽略掉年氏的存在。
“行了,你快去吧!”玉珊這才知道她是從棲雲軒過來的,心中稍安,忙答應著。
誰知年氏卻秀眉一挑,媚眼冷橫,冷笑道:“原來是書房伺候的,難怪那麼大架子,見了本側福晉也不行禮、也不請安!哼,就是李忠和蘇培盛在我面前也不敢這麼放肆,你又是哪號人物?”
自從玉容走後,胤禛對府中各院女人都是一個樣,不好也不壞,因為年羹堯官職越來越大的緣故,他對年氏的賞賜倒比對其他人要多些,因此反而顯出年氏最為得寵。年氏多年無所出,眼見弘曆聰明過人,越來越得人意,心中十分嫉恨,對小山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十分輕視,所以時不時總要到小山這裡炫耀刻薄一番。口頭上的便宜,小山根本不放心上,懶得跟她計較,年氏卻以為她不敢,心中更得意,反而來得更勤快了!稍有不順,便要過來發洩一番。
玉容心中火氣“騰”的竄上來,強自忍住,垂頭咬著舌頭道:“奴才腿腳不便,在王爺面前都沒行禮,側福晉您大人大量,別跟奴才計較!”
“喲!我怎麼不知道王爺跟前什麼時候冒出個這麼得勢的奴才了?抬起頭來讓本側福晉好好瞧瞧生了副什麼討喜的奴才相!”年氏聽出她語氣中十分明顯的傲然硬氣,不由也火了,尖銳的聲音彷彿指甲劃過玻璃刺耳響起。
玉珊也急了,不自覺就擋在玉容面前,向年氏笑道:“姐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讓他趕緊走吧,咱們好說說話!”
“他?他是誰?誰是他?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妹妹,我可從來沒見過妹妹這麼護著一個奴才啊!我又不會吃了他,你緊張什麼!”年氏似笑非笑打量著玉珊,臉上充滿著曖昧的神氣。
玉珊氣得緋紅了臉,手上緊緊捏著帕子,有些發抖。“他是書房伺候爺的人,姐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啊!”年氏故作恍然大悟拖長了聲調,含譏帶誚瞥了玉珊一眼,不酸不涼嘆道:“妹妹真懂得體諒爺,難怪能飛上枝頭呢!還真是的,咱們府上這些姐妹,妹妹這樣的出身,還是獨一份呢!”說得玉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子輕顫。
玉容心中惱極,已在暗暗計較著怎麼叫胤禛教訓年佳儀一番,她實在不能再聽下去,屈膝道:“奴才告退!”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只聽得“哎喲“一聲,年氏冷不防撞了上去,立刻豎眉喝罵道:“狗奴才,你不長眼睛嗎!沒規沒距的東西,我今天就替王爺教訓你,還不給我跪下!”
玉容忍不住輕哼一聲,年氏隱隱聽見,心頭更怒,罵道:“還真是反了天了!”揚手便要打她耳光。
玉容尚未往旁邊閃避,玉珊已經疾步上前,伸手一格,牢牢握住年氏的手腕,細細的柳眉一挑,不緊不慢道:“姐姐好大的氣性,也不怕失了體面!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爺身邊的人,要教訓也該王爺和李公公來,豈是你我能動手的?”
年氏掙扎不得,不由大怒,漲紅著臉怒罵道:“呸,我是湖北巡撫的女兒、四川總督的親妹子,你是什麼東西,不知廉恥的小賤丫頭,也配跟我稱什麼‘你我’?放手!我今天非教訓她不可!”玉珊這是頭一遭和她頂撞,又當著奴才的面,她豈能不怒火攻心,氣急敗壞!
玉珊絲毫不理會她的咆哮,淡淡道:“你要動手回你的綠品軒去,在我這清夢齋,我不准你動手你就不能動!”
“你……”年氏不敢置信的瞪著玉珊,氣得臉色發白,直喘粗氣,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變得異常獰猙。
正在僵持著,李忠三步兩步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一進院門忙堆起笑臉高聲道:“側福晉在嗎?奴才給側福晉請安了!”玉珊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將手一放,神色自若笑道:“是李公公來了?快請進來吧!”
李忠笑眯眯進屋,見了年氏故作一怔,又忙著請安道吉祥,隨即向玉容嗔道:“王爺還說你又跑哪偷懶去了,還不快隨我回去!兩位主子,奴才先告退了!”
年氏見李忠來了,反而收起性子,向李忠客客氣氣道:“李公公,這個奴才見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