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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改口問道:“那些都是什麼人?好好的怎麼會來刺殺你?”
弘曆被她沒頭沒腦教訓一頓,心裡好生尷尬,隨從侍衛們也一個個目瞪口呆,聽見她問,弘曆輕輕咳了兩聲,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是去看看告老在家的師傅,誰知莫名其妙衝出來那些人,也許,也許是打劫的山賊也不一定。等會回去再作計較,讓地方官好好搜查”
玉容細細想了一想,不以為然微微搖頭,正要說話,雲兒突然慘叫一聲,身子晃了晃似要跌倒。一旁的雪兒忙叫著“姐姐”一把將她扶住。
玉容心一緊,忙趕過去,握著她的胳膊,急道:“雲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受傷了?要不要緊?”
雲兒扶著妹妹輕輕坐下,搖了搖頭,苦笑道:“倒是沒受傷,主子,奴婢不留神,腿上被蜈蚣咬了一下,本以為沒事,誰知道這麼厲害”
玉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旁的草地上橫屍著一條五寸長、近小指粗的金黃蜈蚣,不由嚇了一跳,撈起雲兒褲腿,被咬的地方高高隆起酒杯那麼大一塊,一片烏紫,往外淌著黃水。“你瘋了麼,這可怎麼好”那蜈蚣一看就是大毒之物,再看她腿上的傷口,玉容不由更加慌了神。
弘曆愣了一愣,倒忙笑道:“容姑姑,我的船上有太醫,隨行帶的有不少藥材,不如你們隨我一起回去,你看如何?”
玉容本也不太放心弘曆單獨上路,聽他這麼說正合心意,毫不遲疑點了點頭,道:“你們坐著稍稍歇一會,等替她清一清傷口,咱們馬上就走。”
“好,姑姑請便就是”弘曆笑了笑,小太監上前撿了塊乾淨的大石頭鋪上薄毯扶他坐下,眾隨從侍衛們全神貫注守在周圍。雲兒腿上的傷口即時清理包紮之後,一行人匆匆往滕州碼頭回去。弘曆明白容姑姑及雲兒姊妹在皇阿瑪心中的分量,倒不敢怠慢,早已命人飛騎回船,命令太醫做好準備。當玉容等人來到官船時,太醫已經一切準備就緒了。
據太醫所說,咬傷雲兒的是十分罕見的金邊蜈蚣,好在發現得早,救得及時,雲兒又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紮實,只要讓他按時施針上藥,一個月也就可以痊癒了。玉容有些為難,如此一來,她豈不是非得隨著弘曆回京不可?說到回京,想到回京不得不見的那個人,玉容心裡立刻浮起一種酸酸甜甜,惘然怔然的感覺,腦子裡更加混亂了
當時出京之後,她一路渾渾噩噩,不知不覺往南而去,一走就走到了福建,去了白家。蘭馨和德妃乍然見她,都是又驚又喜,攜著她的手說個不住,繼而見她神色不對,更要詢問緣由。聽她細說之後,蘭馨不由得便想倘若白川奇有一天也那樣待她,她和她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於是未免替她心灰意冷,滿腹安慰的話卻找不出一句穩妥的來勸她。
倒是德妃聽罷悵然嘆息,娓娓相勸,從胤禛的從小的性格說起,說到這些年他受的委屈,說到天家那點不能以尋常之心相待的特殊之處,說到朝中的爾虞我詐,說到胤禛的難處,說到他待她的與眾不同,硬是將她心中十萬分的委屈和抑鬱說得散去十之七八。又加上一兩年來散心自由的生活滌盪了心中那份沉鬱,對於胤禛,她已經不似先前那般絕望,只是突然之間讓她決定回到他的身邊,一時之間她也忍不住起了一種怯怯的躊躇。
雲兒等自然希望她回京城裡去與皇上團聚,此時見她沉吟未決,雲兒便以退為進,無比真誠決然道:“主子,想來在這滕州也一樣有大夫能替奴婢換藥,未必非得進京,奴婢身體一向結實,這點小傷不妨事的”
“不,還是進京吧,這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子就麻煩了”玉容很快的介面道。
“是,奴婢謝主子恩典”雲兒扶著妹妹向玉容躬身施禮。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快起來,你現在不便行動。”玉容抬了抬手止住了她,心裡有些懊悔,不該那麼快作出決定,只可惜已經改不了口了。於是她向弘曆笑了笑,道:“這樣,四貝勒會不會不方便?”
弘曆忙笑道:“我求之不得,怎麼會不方便?有姑姑在,這一路可保無恙姑姑放心,我這就叫人安排。”
“有勞四貝勒了”玉容心頭一鬆,暗道藉此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保護兒子,倒也是一樁美事想到白日行刺之事,她的心忍不住又是一緊,暗暗納罕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京城裡胤禛已經得知弘曆遇刺之事,盛怒之下命刑部徹查,並且暗示重點徹查允禩允禟的舊部,百官無不戰戰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牽連,朝中一時又變了天色,一片愁雲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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