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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是她的詩,如今是任越的。
要趕快好起來,喬老爺不是說要選拔廚師去省城的嗎?眼下自己既已贏得比賽,爹去省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若自己一直病著,反倒拖累了大夥的行程。
溫柔暗自思量著,著手隨意的梳洗,整了整衣衫便出門去了。
神奇的四葉蘭,不僅醫治著溫柔前世重傷的身體,更滋養著重生後,這具悲悲慼慼、空空如也的身子。
溫柔剛踏出門去,迎面一陣清冷的風,倒是真正應了那句春寒料峭。
好冷啊!溫柔下意識的裹了裹衣領。
看來這具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溫柔暗自嘆著。
周氏此刻在房中歇息,一整日的操勞,使她剛一入塌,便沉沉入了夢鄉,自是不會覺察溫柔已是出門了。
溫庭原本是要留下照看妹妹,可是周氏嫌他不懂,又擔憂誤了功課,昨天便趕回了松濤先生處,想來溫柔服了藥,也是無大礙的。
家中其他旁人,老大一家外出,尚未歸來;老二兩口倒是勤勉,早上送來一隻蘆柴母雞,便又出攤賺銀子去了。
這個節骨眼上,凡事都要使銀子,溫守財和珍娘覺得自己作為長輩,定是要多賺些銀子回來,這樣無論買藥還是買肉,都有富足。
沒有人知道溫柔要去哪裡,不過這條路很明確,那是去醉仙樓的路。
“好些了嗎?”溫柔剛行至巷口,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
潔白的斗篷隨即如雲朵般鋪了下來,落在溫柔身上,溫柔立時覺得周身一陣溫暖。
“任公子。”溫柔喚道。
“嗯,昨夜我來時,你尚未甦醒,怎麼今日剛好些,便要出門了?”任越的聲音裡隱隱的透著一絲憐惜。
“多謝任公子記掛,小女子已是好多了,正要去醉仙樓幫爹爹的忙。”溫柔從嘴角邊擠出一絲笑意。
怎麼剛偷偷溜出門,偏偏就被人逮個正著,此人還是任越!
“溫姑娘身子尚未復原,若是再累倒了,反倒幫不了溫大廚的忙了。”任越的烏漆漆的眸子,如幽潭般注視著溫柔,彷彿能把人融化進眼裡。雖是言語有些嗔怪,可聽著卻是平淡舒緩,令人心曠神怡。
“不礙的,我自己知道。”溫柔堅持。
“我送你。”任越見狀,也不再勸說,隨即輕聲喚來映雪。
溫柔低頭不語,隻身上披著任越如雪的白色披風,立於映雪身邊。
“沒事的。”任越輕輕牽過映雪,映雪低下身子。
晨間的咸陽街頭,清淨至極,街道上瀰漫著一股青青的煙氣,讓人有些恍惚。
再看時,溫柔已是被任越輕輕托起,穩穩的坐於映雪之上。
只是之前,任越在映雪上時,身著白衣,翩然若仙;而如今,溫柔依舊灰布舊棉服,倒是和映雪的氣質有些不符。
兩人就那麼一個在馬上,一個在馬下,靜靜的向前,這情景像極了之前盛堯山送溫柔回來,當日也是如此,赤兔載著溫柔,盛堯山靜靜的牽著韁繩,緩步於側。
許久。
“溫姑娘讀過《詩經》?”任越清聲道。
“恩,閒暇時,哥哥教了我一些。”溫柔猛然想到了桌上的詩句,忘情時的隨筆,豈料竟被有緣人看了個正著。
其實,那並非溫庭所教,所謂閒暇,那是前世,溫柔在任府中忙碌完廚房之事,任越親自教她讀寫。
那些個不連貫的碎片情景,如今回憶起來,竟如一幅畫卷,溫柔的眼睛溼潤了。
今生,巧妙的纏著哥哥,以讀寫為幌子,其實是為了掩飾她早已熟練的技法。
“哦,令兄的才思乃是在一般人之上,老師平日裡刻意訓練他的心性,想必過了這一關,今年的童生,令兄必是高中!”任越緩緩道。
哥哥會讀寫,故而妹妹也會,這謊話編得天衣無縫,任越並無懷疑。
“那句子很美。”半晌,任越應了一句。
“讓任公子見笑了。”溫柔於映雪之上緩緩道。
“溫姑娘經此一病,可要好生調養,萬萬不可再操勞了。”任越沉默片刻,原本心裡是想問,為何你身上會有重傷後的脈象?可轉瞬一想,罷了,若是真打聽了,倒是有些唐突,原本也不該自己過問的。
“嗯。”溫柔隨意的應了一句。“有勞任公子記掛。”生怕任越接下來會再問什麼,趕忙將話題生疏客氣的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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