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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廊前的桃花如雪一般紛飛。四歲的任越好奇的起身張望,只見一個白衣老者從天而降,鶴髮童顏,疑是仙風道骨,捻鬚淡笑。
“你是何人?”四歲的任越絲毫畏懼,挺直了背部。奶聲奶氣的問道。
“老夫乃天緣道人,畢生雲遊,今日路過此地,聽得小哥書聲,字字渾圓。中氣十足,實乃我繁花劍法的好苗子!老夫今日和小哥算是有緣。不知小哥可願拜我為師啊?”天緣道人負手其後,衣袂紛飛。
“好玩嗎?”任越揚起稚嫩的臉,漆黑的眸子,似幽潭深不見底。
“好玩,更好用!”天緣道人哈哈一笑,白袖遮天,亂花飛舞。
待到奶孃端著溫熱的牛乳再次進來之時,卻見滿地落英繽紛,曲折的長廊壁上,被人用桃花瓣留下字句一行:“天緣帶令公字學劍,三年奉還!”
“啪!”燉盅碎了一地,奶孃驚叫著跑了出去。
再後來,任洪亭尋了任越整整一年,未果,想那天緣道人的名號他大抵也是聽說過,居無定所,一手繁花妙劍坊間傳得神乎其神,可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怎得偏偏就選中了我的兒子!還是老三任越!這個弱不禁風的越兒啊!
任家從此彷彿丟了一個兒子,燕氏大病,三年臥床不起!
可誰料,三年後又是一個早春二月,還是當年任越書房的院子,一夜之間桃花再一次的早早開上了枝頭。
“咦,奇怪,昨日這花還是含苞帶朵的,怎得今夜就全開了……”巡夜的任府侍衛小聲嘀咕著。
突然,空中呼呼作響,一陣疾風吹過,侍衛們紛紛掩面。
靜悄悄一陣微弱的花瓣響動,侍衛們再次抬眼,卻見滿樹桃花如雪般洋洋灑灑。
一個白衣翩翩的孩童,清秀如雪,飄然而至。衣袂紛飛,孩童嘴角微微掛著脫塵的笑意,手中一道銀光,映著如水的月光,熠熠生輝。
“三……三少爺!”侍衛們驚得大呼小叫。
任府的三少爺回來了,四歲離開,七歲歸來,個子長高了,依舊是消瘦的身形,遺世出塵的氣度,神飛風越的容貌,還有那嘴角淡淡的笑……偏偏從此鍾愛一襲白衣。腰間一柄玉帶軟劍,使得一手繁花好劍法!只是絕口不提師父天緣道長的行蹤。
也許,天機不可洩露吧!
任洪亭曾經輕輕拍著任越的肩膀,他的眼中又一次的看到了任府世代習武,兵馬為先的希望。
可是,這個三年未歸的任越,雖是舞得一手好劍法,卻是偏偏對兵馬不感興趣,歸來後依舊如三年前一般,終日以詩書為伴,伴著廊前幾開幾落的桃花……這些年來,先是許許的畫作飄在窗前;接著便是朗朗的玉簫聲,徐徐傳出;再或者是錚錚古琴曲,弦弦撥亂人心;亦或是繁茂的桃花叢中,光滑的石凳之上,任越獨自一人對著一盤殘局神思。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位任三少爺則經常留下書信一封,獨自一人一走短則一日,長則一月。
眼看著朝中眾臣的子嗣,均已長大,或是讀書,或是習武,或是備考,總有個奔頭,可自家的老三任越,卻依舊這麼不著調的玩神秘,有時任洪亭真想把任越叫來,父子二人面對面的坐下。真想好好問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四年前第一天,十歲的任越像往常一樣,再次被找尋不見了。
再出現時,人彷彿更加消瘦,似乎幾日都未曾好好休息飲食。
任洪亭也不追問,自當是他又不告而辭,去哪玩去了。
可數日後。府中家僕一臉興奮的跑來,“老爺老爺,不……不好了,不不不……是太好啦!外面貼榜呢,咱家三少爺居然高中童生榜首!”
“你說什麼!”任洪亭驚得失手打了個琉璃盞,“那個逆子自打把家中先生氣走接二連三後,就沒再上過學堂,他何時去參加的考試?又怎會高中童生榜首!是不是重名?!”
“老爺,不……不會錯的。朝廷的官爺已經送恭賀貼子來了,吹吹打打的,馬上就進府了!”家僕一臉驚懼和興奮。
“這等大事竟然瞞著我!來人。快去叫那個逆子!我要當面問他!”任洪亭咆哮道。
“爹。”
“你。去考試了?”
“是,閒著無事,考著玩的。”
“考……考著玩的……”
“爹若是沒事,孩兒就出去玩了,最近可真是無趣啊!”
“你……你這個逆子!朝廷馬上就來人了,快點隨我去迎接!”
“爹您身為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