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部分(第2/4 頁)
他挑剔成性,他才華橫溢……
大周皇帝面前。他敢奪愛;
喀什大軍面前,他敢捨生。
向來居無定所,向來不告而別……
興許今日。他戰敗的喀什的大軍,也似往日一般的翩然離去?!
謎一樣的無雙公子,大周最有才華的狀元郎!
盛堯山寧願相信他是走了,也許就是昨夜,也許就是剛才……
像他來時一樣,無影無蹤的突然降臨,又突然消失……
可是。他會去哪?!
京中的任府,還有他尚未行完合巹之禮的溫柔!
大周的朝堂,還有他尚未建功立業的狀元官職!
父母雙親猶在。一雙兄弟猶在!
他會去哪!
盛堯山張開雙臂,金色的陽光滿滿的鋪灑在他的頭上、臉上還有胸懷上!
突然!
雪地上一柄銀光閃閃的物件,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盛堯山心中大驚。順屍堆直下!
那是一條柔軟閃亮的銀帶軟劍。
昨夜任越全憑它奮勇殺敵。
數不清的屍首在這條玉帶軟劍下倒地。血雨般的噴濺在這條銀帶軟劍上絲毫未沾染上一滴!
神器!
這是任越從不離身的銀帶軟劍!
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裡!
盛堯山的心裡陡然一緊。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上了他的心頭!
“任越!任越!”盛堯山再次四下裡呼喊著。
除了肆虐的北風嗚咽,再無其他的聲響。
雙手沉重的托起這柄銀帶軟劍,盛堯山步履維艱。
腳下的雪地突然變得很厚,厚得似乎要把他的腿腳吞沒。
這條路好難走啊!
走得人無力、無助!
突然!
盛堯山的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細滑的東西,堅硬隔腳!
盛堯山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伸手沒入及膝的雪中。
冰涼徹骨。
那是一個細長的物件,光滑圓潤。似乎是……
盛堯山的心中猛的一驚。
迅疾的將手從雪堆中抽出。
一柄翠**滴的玉簫就那麼冰涼的靜置在盛堯山的手中。
那是任越的玉簫,盛堯山認得!
那是任越從不離手的玉簫。盛堯山認得!
那是任越曾經吹奏出無數幻化多端曲目的玉簫,盛堯山認得!
銀帶軟劍在手,玉簫在手,從不離身的物件在手,可是任越卻早已尋不見了蹤影!
“啊!”茫茫荒原,盛堯山只覺得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原本嘶啞的嗓子,此刻雖張著口,卻是喊不出任何的聲音!
任越!你這惱人的傢伙!難道你真的已經……
哀莫大於心死。
貼身的物件在手,任何的徵兆都在殘酷的昭示著物件的主人已經再也找尋不回
盛堯山雙手穩穩的託著這兩件曾經任越從不離身的東西,膝蓋驟然間無助的失去了氣力,再也無法支撐雪地中自己的身軀。
“啊!”英雄發自肺腑的哀號,一遍又一遍的響徹在空空蕩蕩死寂沉沉的莽原上!
日頭從東邊升至頭頂,再由頭頂墜入西邊。
盛堯山就那麼跪在厚厚的積雪上,懷中緊緊的抱著任越的那兩樣從不離身的物件……
此刻,應該是叫遺物吧……
碩大的血紅的落日,半邊隱沒如西邊的地平線上。
赤兔孤寂挺拔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立於血日的正中。
身旁則是一具血跡斑斑的白馬的屍首……
一聲長長的嘶鳴,響徹在空曠的天地間,那是赤兔在呼喚曾經與它並肩的映雪。
只可惜,單人、獨馬,再無其他!
盛堯山緩緩的從地上踉蹌的爬起,懷中任越的遺物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他一步一捱的緩緩走向赤兔……
縱使任越再也回不來了,可是他的東西猶在,這些一定要送還到溫姑娘的手中……
因為,那是曾經與她拜過天地與高堂的任越的!
只是,不知溫姑娘看到此物時……
盛堯山突然覺得自己很是殘忍,殘忍得自己都著實不忍將它們送還至溫姑娘的手中!
京城的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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