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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玄默安慰道:“回房後喝碗安神湯,好好睡上一覺,將這些事情忘掉最好。”他見慣了生死殺伐,能想出來減輕負擔的法子,也只這一條。隨即,他現出愉悅的笑,指了指手邊一個錦盒,“你素喜茶道,大抵會喜歡這物件兒。”
衛昔昭帶著好奇心走到書案前。描金紅漆錦盒,掀開蓋子,大紅綢布上,是一套晶瑩通透的和田白玉茶具。圓形托盤,茶壺合掌可握,茶杯只有葡萄粒大小。分外精巧,只可觀賞,卻與實物無任何差別。
逐一拿到手裡細看,斂目又看到茶盤上篆刻著一首寶塔詩: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東西好,詩也妙。衛昔昭綻出愉悅的笑,道:“是爹爹新得的寶物?”
衛玄默搖頭,“是小侯爺送你的酬謝之禮。”
衛昔昭忙放下手中東西,“這樣貴重的禮物,女兒不敢收。再者,略盡綿力也是境地所致。”被那人弄得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她當時又能如何。
衛玄默笑道:“既喜歡就收下吧。見仁見智之事,心中所想也就不同。”繼而又道,“小侯爺命人傳話,說近日要事纏身,過幾日再親自登門道謝。”
衛昔昭欲言又止,別人要登門,哪裡是她能夠阻攔的。心裡卻是怎麼想怎麼彆扭。
衛玄默顧自將東西收起,嘴裡無意識地嘆道:“年方十五便封侯,又被委以重任——我衛家怕是出不了這等人物,昔晙也好,昔晧也罷,都是不成材的。”隨即將一張箋紙放入錦盒,扣上蓋子,遞給衛昔昭,“回房歇息去吧。兆言應該來了,叫他進來說話。”
父親要自己收下,便沒什麼不妥。衛昔昭接到手裡,告辭出門。
院中,衛昔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一旁站著滿臉同情的莫兆言。
衛昔昭心內冷笑,臉上卻漾出一個明媚的微笑,款步走到兩人近前。
衛昔昀倉促地拭去淚痕,垂下頭去,原本跪坐的身形挺得筆直,不知情的人看了,少不得會認為她是忍氣吞聲、怕長姐為難。
隨行的沉星側轉臉,低不可聞地冷哼一聲。衛昔昭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對莫兆言道:“公子去房裡說話吧,爹爹等著呢。”
莫兆言聞言一愣。以往,衛昔昭也和衛昔昀一樣喚他“兆言哥”,今日竟是變了稱呼。放下這份不解,他視線落在衛昔昭手裡的錦盒上,“妹妹手裡的物件兒自來極有風雅之意,今日又新得了什麼寶物?”
“沒什麼,爹爹隨手賞的。”衛昔昭對他那聲妹妹極是厭惡,只是以往都是這樣稱呼,也不好讓他更換,只得忍下。瞥一眼衛昔昀,又笑道:“這兩日二妹受苦了,我看著真是心疼。”
“可不就是。”莫兆言忙道,“昔昀護母心切,情急之下有所衝撞,不知妹妹……”
“護母心切?”衛昔昭諷刺一笑,“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二妹以往的嫡母已逝,日後的嫡母尚未進門,何來母親一說?”
衛昔昀咬住了嘴唇,抬了抬頭,終是忍下,沒有發作。
莫兆言白皙的面容現出幾分不自在,尷尬笑道:“是我失言,還望妹妹多多擔待。”
“無妨。”衛昔昭轉身,“先走一步。”
莫兆言猶豫片刻,追上前去,低聲道:“我有幾句話要說,不知妹妹今日可方便?”
衛昔昭眼波微閃,直言相問:“何處說話?”
莫兆言面上一喜,“後花園蓮湖旁的涼亭,申時可好?”
衛昔昭莞爾一笑,“好。”
回去的路上,衛昔昭想到父親放進錦盒裡的箋紙,便停下腳步,取出來觀看。
箋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面五個字龍飛鳳舞:季青城敬贈。
季青城,小侯爺的名字。
沉星此時記掛的卻是另一件事,“莫公子擺明了是要請您幫二小姐和大姨娘求情,小姐,您不會真的赴約吧?”
衛昔昭狡黠笑道:“自然要去。”
不去的話,又拿什麼做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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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戲弄(中)
因為繼室還有兩日進門,府中已開始張燈結綵。衛昔晽是愛熱鬧的性子,回來就去了新房湊趣。在別院的事,她是從頭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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