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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的時候,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起身離開。
到了街上,季青城拱手道:“岳父好走。”說這話的時候,卻瞥到了裴孤鴻的背影。
裴孤鴻剛與兩個酒肉朋友吃喝完畢,正在與他們道別。說起來,今日事他還真不是有意食言——
寧王妃這些日子操心上火,胃口不大好,今日晚飯前提及想吃一家館子做的烤乳鴿,他就親自出來買。
不巧的是撞上了熟人,一定要拉著他痛飲幾杯。初時他不答應,熟人就取笑他被老丈人和大姐夫嚇破了膽。
若只說是被老丈人嚇的,他真不會計較,因為誰不怕才奇怪。可熟人將季青城也說了進去,就讓他難以接受了。辯駁兩句,熟人反倒說他是被說中了才心虛強辯的。
證明不心虛不怕很容易,一起吃頓飯喝頓酒就行了。
裴孤鴻就去了,喝了不少的酒,現在又十分倒黴地被季青城看到了,接下來就是最倒黴的事情發生了——衛玄默循著季青城的目光轉身回望,看到了一早還滿口答應自己的這個混賬女婿。
偏偏是他忙著應付身邊的人,不知道自己這麼倒黴。
有人正戲謔說道:“天香閣的頭牌對你可是念念不忘,我每次去了,她都要纏著我問你的下落。我說你被家裡的親戚看管起來了,沒膽子出來鬼混了。”
“我什麼時候鬼混過?”裴孤鴻聞言很生氣,“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真是還有事,不陪你們了。”
另一個熟人就嗤笑道:“你看看你看看,男子漢大丈夫,若都像你活得這麼委屈,還不如一頭碰死算了!什麼王妃要吃乳鴿,恐怕是你的嬌妻要吃,你忙不迭要討她歡欣吧?”
“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我憑什麼要怕她?!”裴孤鴻最受不了這種話,有時候明知是別人的激將法也會上當。
與衛府結親是他爹孃的主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忙了許久,他覺得再不答應就會被那些車軲轆話煩死,也是從心底裡覺得娶誰都一樣,就答應了。
偏偏沒有想到,如今的衛府,那是京城第一名門,這樁親事,在外人眼中是寧王府有意與衛府結親,衛府不過是給了寧王個面子,才勉強答應的。
這種認知,讓裴孤鴻心裡特別難過,即便是事實也還是不願意承認。
此時,兩個熟人不說話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裴孤鴻會錯了意,以為他們不信自己的話,不由搖了搖手裡的摺扇,“你們不信是不是?這樣,你們先隨我回府,將我娘要吃的東西送回去,之後我就與你們去天香閣,如何?過了這次之後,你們再不可說這樣的話,再不可……”
那兩個人眼中閃過驚慌。
“好,很好!”身後傳來的沉冷語聲,把裴孤鴻嚇得身形一滯。
好歹聽他把最後一句說完該多好?他想說的最後一句是——再不可要我與你們一起鬼混。可人倒黴的時候,不喝涼水都牙疼,好事總是會辦砸。
衛玄默帶著一身冷凜,甚而帶著幾分殺氣,到了裴孤鴻面前。他真想一掌把這混賬女婿打死!
他從來不隨意發話,一旦說出口的意願,就必須被執行。可是這孽障又是怎麼做的?!
裴孤鴻真的害怕了,眼前的衛玄默比在龍城要砍他手時還可怕,連忙試著解釋,道:“岳父大人,您聽小婿解釋,小婿方才所言,並非出自本意,只是想……”一面說著,他一面往別處退去,想著實在不行的話,也只好先溜掉了。
沒往後退上幾步,肩頭就被一隻手扣住,整條手臂逐漸發麻,失去了力氣。
裴孤鴻勉強轉頭去看,看到的是季青城。
“來人。”季青城招手叫來隨行侍衛,把裴孤鴻推過去,“綁了!”他是好意,不想裴孤鴻被盛怒中的衛玄默打成重傷,他也知道,那個笨蛋是不會感激自己的。
裴孤鴻被綁了起來,甚至被點了穴出不得聲。衛玄默再生氣,也不會對這樣情形的一個人動手,吩咐道:“帶上他,隨我進宮面聖。”
這大抵是要與寧王府解除婚約了。這樣可就鬧得嚴重了。順其自然吧。裴孤鴻這種人,不讓他真的吃到苦頭,這一輩子也就是這讓人氣不得笑不得的樣子了。
——
養心殿。
蕭龍渄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審視著裴孤鴻。這廝在龍城時,一度引得他心裡不安,怕昔晽被他搶走,的確是有點討厭。可這廝的本性卻著實不壞,細說之下,也不曾做過真正的錯事。甚至於,他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