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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的妖孽一族,嗜血為生,食人血肉。族人眸色帶金,狂暴無比,那塊江湖中人人覬覦的血玲瓏,便是此族之物,名喚赤血石。”
“赤血石?”沈焰看著邵奕,又看了看不遠處瑩雪消失的地方:“你是說,他……他……”
邵奕點了點頭,睜開雙目望著沈焰道:“但是我想,無論他到了哪裡,仍是原來那個不變的他。”
邵奕說著目光悠遠,轉眼望著不知名的遠方,輕聲而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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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內,瑩雪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乾爹。
葉懷秋暈躺在暗房正中石床之上,全身血汙遍佈,髮絲凌亂不堪,一道道粗壯猙獰的鐵鏈密密地捆綁在他身上,鎖鏈的縫隙中被遍處插滿長達兩尺的粗黑長針。那針是瑩雪走時留給冷諑山與趙信的,卻沒有想到到了此時,竟真的盡數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那樣子,遠遠地望去,不似人形。
而此時的瑩雪背對著他,正在與那暗室之中的另一人,緩緩交談。
那人正是殺手樓的左副堂主趙信,此時殺手十三樓中殺手仍活著的,最後一人。
最後一人,但他亦已身受重傷,很快便要不久於人世。
他拼死帶著葉懷秋來到這裡,只為等待瑩雪到來。
而等到此時,也已油盡燈枯。
瑩雪緩緩笑著,望著面前那面色蒼白的趙信。印象中的信叔總是笑得非常和藹與淡定,平和的目光中蘊含睿智,那樣子看了令人安心,彷彿隨時都可以依靠。瑩雪知道自己並未所託非人,信叔與冷叔,確是在拼了性命在保護殺手樓,保護自己的乾爹。
趙信單掌抵著胸口,慘白著臉卻依然微笑地道:“瑩雪,樓主他是個好人,即便你沒有將他託付給我們,我與你冷叔依然會竭盡全力保著他的……瑩雪,殺手樓揚名已久,但大家刀口舔血,大多過得不甚光彩。前樓主雖是好,但大夥兒都是擁著他怕著他,大都是被他那邪氣所攝,才會死心跟隨。但葉樓主卻不同……”他說到這裡停了很久,緩緩喘氣,方才慢慢地接著道:“樓主他不似江湖中人,卻又輾轉在這江湖渾水之中,能夠在殺手樓這樣一個地方做大家的樓主,實際上是……上天對我們的一種恩賜。”
他說著望了望瑩雪,瑩雪低著頭,淺淺笑著靜聽他的言語。那低垂的眼眸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卻仍能隱隱看到他眼底那一絲飄忽的空寂。趙信不知道當初葉懷秋與還是娃娃的瑩雪為何要來殺手樓奪這樓主之位,但自這兩人來後,他們這殺氣沉沉糾紛不斷的煞星之樓便慢慢地平靜下來。也許很多人走了,很多人死了,但那最終留下來的人,確是心靈平和地渡過了很多年安穩的日子。趙信並非沒有質疑過葉懷秋,也並非沒有想過取而代之,但平靜的日子過得久了,那爭強好勝你殺我奪的心靈似乎也不無所可地感到了一絲撫慰。像葉懷秋這樣的人,確是能給那些心靈幽暗之人、孤獨寂寥之人,那麼一些些平靜的撫慰罷……
趙信一直望著瑩雪,想到這裡慢慢地笑了笑。他將手掌搭在瑩雪沒有受傷的肩頭,看著這小小人兒微笑著道:“瑩雪,你信叔與冷叔今日便是走到這裡了,我倆一生也算是叱吒風雲,這一身的血債多得數不清,能活到此時已是夠本,沒有任何值得難過之處了。瑩雪,殺手樓滅了便讓它滅了罷,有些東西留不住,堅持也是無用。”
趙信說著又長長地頓了頓,看了看低頭淺笑不語的瑩雪,又將視線轉到昏昏沉躺著的葉懷秋身上。他向那人看了很久,鐵錚錚一般平穩安定的眼底,竟也隱隱泛起一絲淚光。他轉著頭,卻是對瑩雪幽幽說道:“瑩雪,你信叔與冷叔都要去了,有一件事我們二人均是無法辦到,只能……託付給你。”他深吸一口氣,揹著身子,一字一字緩緩道:“樓主他一生和善,雖然並非從未殺生,但今時之事,萬萬不會是他自己所願。他……在混亂髮狂時清醒過幾次,見到我與你冷叔時,命令我們速速殺了他……”
趙信說到這裡悽然一笑,仍是看著角落中昏然平躺的那人,幽幽地輕聲道:“樓主他性子有些婆媽,但對於一些事卻是絕對有原則。他若害了人,是絕對會自我糾結得一頭撞死的,你說是不是?”
他沒有回頭,卻聽得身後傳來低低一聲哼笑,背後那人略帶無奈地嘆了口氣。趙信亦是緩緩笑了笑,努力使自己放鬆些,繼續道:“瑩雪,我知道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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