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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作用,致使最終葉懷秋誤傷幾人,弄得血流遍地,方才收手。
那幾人卻是受傷不輕,葉懷秋驚悔交加,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衝動,竟似無法控制體內真氣胡亂傷人。他看著地上那一片片濺出的血跡,忽然感到一股恐懼。
總是隱隱感覺縈繞身邊的幽暗香氣日益漸濃,聞著那樣的香氣,彷彿他整個人也跟著……迷亂起來……
那味道……在逐漸加重,緩緩侵蝕著他的精神,緩緩侵蝕著整個樓內的清新空氣,不知不覺間,已將整個殺手樓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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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萬籟俱寂。
十五月中,一輪圓月掛於長夜當空,分外皎潔明亮。殺手樓院內內安靜清亮,那股奇異幽深的暗香依然環繞其中。本應是安心沉眠的深夜,卻有一頎長人影在院中負手而立,悠然欣賞著月光。
這人有一張俊逸清朗的面龐,目光灼灼,在這寂寂長夜,似乎是不需要睡覺的。
這人便是邵奕,他幫著葉懷秋為受傷的幾個人運功療傷後便來院中散步,直到所有人都睡下了依然了無睡意。他這人一向隨意,既然睡不著,便望著夜空悠哉地賞月。
他在院中站著,只覺得空氣裡漂浮的那股暗香若有似無,縈繞在身邊忽隱忽現,令人不由迷幻。他仔細嗅著,漸漸感覺那香氣似乎來自於……樓頂的某處地方。
殺手樓架於峭壁之上,其樓頂其實是一座懸崖。邵奕走出院外,施展輕功沿著樓邊峭壁飛身向上,足尖輕點巖壁礫石,如翩翩飛絮般悠然落於懸崖頂端。他站在崖頂遠目一望,當即微微一愣——一片熟悉的小小白色身影,正背對著他,抱膝縮身坐在懸崖邊緣,仰望夜空。
一人一月一崖,在這樣明亮清冷的深夜之中,所組成的畫面竟是如此令人難忘與迷茫。邵奕定了定,忍不住眯起眼來,向著漆黑崖邊的那抹身影喟然而望。他很少見到這樣背影的這個人,遠遠地坐在偌大懸崖之邊,單薄削瘦的身子蜷成一團,竟顯得極其地寥落與無助。遠方那人肩胛邊垂落的髮帶隨夜風微微擺動,月光灑下,那件寬大的白衣更加亮白得刺目,彷彿在他的周身,都籠了一圈淡淡的月夜光華。
這是這個人的另外一面,或許會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展現,卻極少有人看到。即使看到了,大家也定會認為自己眼花吧?那如此快樂頑皮的搗蛋孩子,竟也會在這樣的夜晚,獨自一人坐在月下,留下一片小小的落寞背影。
邵奕緩緩上前,腳步很輕很輕,他伸出手,輕輕地觸了觸那人削瘦的肩頭。那白衣身影恍然回頭,一雙金色迷離的璀璨大眼頃刻近距離出現在邵奕面前。
邵奕定定地望著,這金色的眸子在那一瞬間純然清澈,眼底的種種情感全無任何掩蓋地展現於前,那人長長卷翹的睫毛一眨,帶著無助的迷離,令人——訝然與……沉迷。
那樣的神情,無助又脆弱,單純又茫然,此時他的臉上……毫無笑意。
邵奕微微恍然,面前人此時這樣毫無笑意的神情邵奕從未見過,但心中卻隱隱明瞭。他輕撫其肩頭,在明亮月光下溫聲輕輕問道:“雪,你怎麼了?”
那少年肩膀輕輕一顫,抱著膝蓋的手已然鬆開,頭一低,下一刻已笑出聲來:
“邵奕老頭,你從地牢裡溜出來了麼?”
聲音依舊柔潤動聽,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醉意,笑笑地問。
說話間,剛剛那樣的眼神,已在那金色大眼中不復閃現。
邵奕也向他一笑,彎著腰道:“邵某本事不大,怎敢在你家地牢內越獄?是你乾爹好心將我們放出。葉堂主,既然你家樓主已下令放了我們,你也就不要再為難邵某了罷?”
“嗯……”那少年又笑了笑,卻是沒有反駁,他回過頭將身子展開,手臂撐地,坐在懸崖邊晃起腿來。“我爹爹是個好人。”他望著頭頂明月,這樣說道。
邵奕彎著腰看了他一會兒,隨後衣襟一抖,也和少年一樣耷拉著腿坐在懸崖邊。他側頭望著他,溫聲問道:“瑩雪,為何坐在這裡發呆?”
瑩雪沒有看他,只看天空中那輪皎潔圓月,他輕輕一笑,豔紅的唇角在月夜下逸起一絲迷人的陰影,懶懶地道:“邵奕老頭,你沒長眼睛麼?我在賞月,你卻說我在發呆?”他手一伸,從身邊陰影中拎起一小壺酒來,對著邵奕搖了搖:“月下一壺酒,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