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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二字,方玉聽來非常親切,望著眼前一大家子的人,其樂融融的親情,是他夢寐以求的。蕊娘一聽冷彪說“回家”,她的感觸尤深。她自幼失去母親,十歲時父親于謙又被英宗腰斬於京城,她似無根的浮萍,輾轉流落於異地,跟隨方玉後,才覓得一絲親情。直至與方玉洞房之後,她才有了“家”的感覺。蕊娘眼裡泛出了淚花,“家”,對她太重要了!
嫣奴聽見冷彪說“回家”,覺得新奇,她沒有家的概念。過去父王在時,進出大漠都是稱之為“出宮、回宮”,而她從小就生活在自己的宮殿裡,沒有中原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長大之後,與王兄也先無重大事情,也難時常見面。入住紫雲山莊後,整日與親人們生活在一起,她被這種親情融化,才開始理解了“家”的含義。她一拍白玉,追上冷彪,急切的問幫主,“家”在哪兒。
冷彪笑了,這種發自內心的笑,使他那張醜陋的臉變得有了生氣,並且洋溢位生動的色彩。柳絮注意到了。一到萬里橋,她還來不及與幫主說上話,幫主就被蕊娘與嫣奴圍著問長問短,但她發現幫主的眼睛,始終在看她。幫主說“家”,既有眾人的大“家”,也有他倆很快就會有的小“家”!柳絮笑了。
到了玉府,眾人進府一看,恍若回到彪府,院中荷塘、假山,樓臺亭閣一應都有;更有甚者,所有的房間極有氣勢,都是雕花的門窗,室內窗明几淨,陳設典雅。柳絮按在彪府的規矩,給眾人安排好房間。略事休憩,酒家已經在大廳擺好酒宴,來請眾人入席。方玉將冷彪拉到一邊,向他要一萬兩銀票。冷彪不知方玉要這麼多的銀子要來何用。方玉笑而不答,叫冷彪只管給錢就是。
方玉待倒上酒後,示意嫣奴、蕊娘與他舉起酒杯,向著冷彪:“幫主,這杯酒不為別的,”他見柳絮坐著不動,便叫了:“姐姐,我們敬的酒也有你的份!”柳絮不好意思的站在冷彪身邊。方玉笑了:“幫主與姐姐的親事,待我與幫主從凌雲寺回到紫雲山莊就辦,現在,預祝幫主與姐姐百年好合!”
冷彪與柳絮眼睛溼潤了,端起了酒杯。眾人碰了杯後,柳絮見嫣奴與蕊娘將滿滿一杯酒要送入口中,她叫了一聲:“且慢!”回頭來瞪著方玉:“公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嫣奴與蕊娘都有喜了,是飲不得酒的!”
方玉貿然醒悟:“那,這酒不能不喝……我看這樣,你們倆以唇觸酒,表示一下,剩下的酒的我代了!”他等嫣奴與蕊娘用嘴碰了一下酒之後,將她倆杯裡的酒倒在碗裡,再將自己的灑倒入,然後向著冷彪、柳絮:“我先乾為敬!”
冷彪與柳絮相視一笑,把酒乾了。
方玉望著柳絮,動情的說:“方玉只有這麼一個姐姐,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幫主,我就將姐姐交給你了,你要善待她!”他從袖子裡取出銀票:“姐姐,這是一萬兩銀票,是弟弟送給你的,你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就算弟弟給你的嫁妝……”
柳絮眼裡的淚,直往下流,她忍俊不禁,一扭身抱住方玉哭出了聲。
方玉拭著她臉上的淚:“姐姐,別哭!”
柳絮睜著淚眼婆娑杏眼:“我這是高興!……”
嫣奴流著淚,取下她頸上的項鍊:“姐姐,嫣奴身無長物,這項鍊還是母后給我的,你就收下吧!”說畢,她將項鍊戴在柳絮頸上。
蕊娘含著淚,取下她頭上的金簪,插在柳絮的頭上。
柳絮感動得無以復加,撲在冷彪懷裡放聲大哭……
第二天,設在北街的“湖州貨棧”開張了。莫管家很有辦法,初來乍到就極有人緣,成都府商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備著賀禮來了,幾家與湖州貨棧有生意往來的同行掌櫃,更是抬著分量不輕的禮品前來朝賀。鞭炮聲中,兩隊獅舞舞斷了大街,前來觀看熱鬧的人,將北街圍得水洩不通。方玉事前與莫管家說好了他不露面,一切應酬由莫管家與何柳出面。他與嫣奴、蕊娘,還有冷彪、柳絮,登上貨棧對面一家茶樓,在臨街的地方坐下,品茶、閒聊,同時觀望著貨棧熱鬧非凡的景象。
蕊娘是幾代詩禮傳家,受著重農輕商的影響,總覺得公子是將門之後,做這買賣不太恰當:“公子,你不是說回蜀之後要男耕女織麼,為何做起買賣來了?”
嫣奴不以為然,大漠生存之道,就是廣開貿易:“我看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嫣奴一直為她沒帶分文嫁妝就到中原而心裡不安,如果他們在大同沒有遭到劉樹魁的劫殺,她隨身就帶有萬兩黃金。休說一兩個貨棧,就是十個、百個都有了。骨子裡就自由慣了的嫣奴,不能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