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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無眼,這麼好的小女子,竟遭如此災難!”
方玉想到自己,失父之痛猶然而生,看著孤立無援、受人欺凌的小姑娘,他動了惻隱之心。方玉解開背上的包囊,取出道長給他的銀兩,悉數放在姑娘的手裡:“我只有這麼多銀子,不知夠不夠,你拿去趕快辦事!”
小姑娘向方玉施了一禮,方玉慌忙還禮,他不好意思看小姑娘的臉,在扭過頭去的一瞬間,他只對她晶瑩的眼睛和左嘴角上一粒黑痣留下深刻的印象。
方玉跨上黃驃馬,小姑娘拉住馬韁:“公子,我……”
老伯欣慰的對方玉說:“你救了她,她算是遇上好人了!把她帶走吧!”
帶姑娘走?這是方玉沒有想到的,他只想到解人之難,並非要回報。再說,從今後他獨來獨往,要做許多大事,哪能把一個姑娘帶在身邊呢?想到此,他伸手從姑娘手上取下馬韁。當他的手觸及到姑娘的手時,她的手暖暖的、柔柔的,令他心裡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請自便吧,我還有事!”
方玉從姑娘眼裡看到一絲艾怨,他一看紅日當空,到嘉州還有許多路要走,兩腿一夾,黃驃馬撒開了四蹄。
出了洪樁坪,方玉無心觀賞沿途的美景,打馬向嘉州城而去。
嘉州離峨眉只有四十多里地,方玉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嘉州城下。嘉州水陸交通發達,民風淳樸,地方富庶,尤以江邊巍然屹立的大佛而聞名天下。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在大佛腳下匯合,形成一條寬廣浩瀚的大江,滾滾東去。
八年了,方玉回到了生他養他的故土,感到熟悉而又陌生。他憑著兒時的記憶,竟然找到了總兵府衙。府前高大的一對石獅,依然張牙舞爪的威鎮在那裡,門口一排驃悍計程車兵,身上的鐵甲仍在陽光中閃著寒光,只是那高掛在旗杆上的大旗,已經不再繡著斗大的“方”字。看著這熟悉的一切,他心裡湧出難以抑制的悲愴,他的父母及一家大小几十口人,在這裡被滿門抄斬。親人的血,曾經染紅了這座將軍府。
八年來,方玉沒有一天不思念父母,他刻苦的練習武功,時時想著就是報這血海深仇。
方玉勒轉馬頭,向岷江走去,他決意現在就去玉淵閣找鍾南生,請他帶自己到父母的墳上去。
玉淵閣是嘉州首屈一指的高檔酒家,門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大門邊,矗立著一對一人多高、既能避邪又能招財進寶的銅麒麟,後面的廊柱上,分別掛著“聞香下馬大快朵頤”、“辯味識色暢飲杜康”兩塊黑底金字的匾額;兩個衣著光鮮的青年人站在麒麟下,招呼應酬來來往往的客人。看這氣勢,不像是做生意的酒家,倒像是權傾朝野的王府。
玉淵閣掌櫃鍾南生,是個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嘴上留著小鬍子,不大的眼睛很有神采,身體微微有些發胖,穿著一襲湖綢長袍。
九仙太極 (16)
玉淵閣做的南北大菜天下無雙,加上鍾南生為人豪爽、義氣,又捨得用銀子待人,嘉州的達官貴人、遺老遺少乃至三教九流、黑白二道無不和他稱兄道弟,來往頻繁。鍾南生一時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玉淵閣更是炙手可熱,紅遍了嘉州。
方玉向玉淵閣走去,兩個迎賓的青年眼尖,早在人叢中發現了他,待方玉走到門前,迎上去悄聲對他說:“方公子請隨我來!”方玉心裡好生奇怪,他們怎麼會認識自己?再一想,隨遇而安吧,就跟在那人身後進入大門。玉淵閣一樓大廳是一般客人進餐的地方,二十多張八仙桌,桌桌座無虛席。迎賓的青年把方玉帶上鋪著紅地毯的樓梯,上了二樓。二樓是有權有錢人的天地,端著托盤上菜的侍女,不斷的從一個個雅間裡進進出出。三樓是開間軒敞的茶樓,佈置得非常雅緻。引領方玉的的青年沒有在這兒停留,把他一直帶上四樓,開啟一間房間請他進去,要方玉在這兒稍事休息。此人說罷,敬畏的拉上門退了出去。
方玉打量著室內,這是一個套間,外間用來休息或會客,裡面是臥室,傢俱陳設非常考究,典雅中透出豪華,一看就知道這兒是專門接待貴客的地方。他拉開窗簾,推開雕花木窗,俯瞰著那一江東去的春水。岸邊殘柳己綻出點點新綠,春回水暖,己有水鳥在追逐江中的魚兒。江邊有一女子披著紅衫,上下皆著紅衣,胯騎一匹紅鬃烈馬,在水天一色的江邊,顯得非常突出。方玉不由多看了幾眼,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覺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室外響起敲門聲,方玉開啟門,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長袍的中年男子,滿臉是笑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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