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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血已經停止,這是一個好現象,不再流血,就意味著力氣可以恢復。
四周刀劍縱橫,衛紫衣則潛心運功,漸漸的,肌肉恢復了知覺,手足也已有力氣,丹田中一股熱氣上下盤旋,又左右衝突,終於擴散到衛紫衣的四肢百骸。
此時,場上的戰鬥,已到了白熱化程度,白衣人一個個倒下,而灰衣少年也搖搖欲墜,隨時隨地可能倒下。
剩餘的白衣人和那白衣男子卻因天色昏暗,看不清場上局勢,只知將手中的劍在身前揮舞,以求自保,若是他們此時乘機出手,灰衣少年是難以支援幾招的。
灰衣少年手中刀慢了下來,到最後竟停了下來,停在一片屍體內,靜靜地看著面前持劍狂舞的白衣人。
他的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剛才搖搖欲墜的身體也在風中挺立起來,只要他的力氣一恢復,就可以出手一刀要了這些人的性命。
可是那幾個白衣人竟一舞一退,越退越遠,到最後竟拔足向樹林深處遁去。
灰衣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胸膛,驀然轉身,看著衛紫衣。
久久地凝視著,他忽地邁開步子,一步步地向衛紫衣走過來。
衛紫衣盤坐在地上,慢慢地睜開眼睛,此時他體力漸有恢復,但若要動手卻千難萬難。
灰衣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衛紫衣,忽地一揮手,刀光一閃,“喳”的一聲,將刀插在地上,目光炯炯地沉聲道:“衛紫衣,你是否有再戰能力?”
衛紫衣微微一笑,道:“你若要殺我,此時正是機會。”
少年胸膛起伏,面色陰睛不定,衛紫衣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急促的呼吸中,可知少年正面臨一個重大決定,衛紫衣是死是活,皆在少年人的一念之間。
“首先要謝謝你。”衛紫衣平靜地開口道:“謝謝你使我免於死在那些人手中。”少年人厲聲道:“我和你有血海深仇,自不願你死在他人之手,我殺他們,是為了要親手殺你。”
“我知道。”衛紫衣無法想出與這少年有何怨仇,只因創業時期,所殺必多,此時又怎能一一想起,是以他平靜地回答,只求少年引手一刀,以求了斷。
少年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雖與你有仇,但你此時毫無反抗能力,我縱殺你,也是不義,等你傷好之後我再來找你。”
衛紫衣頗感奇怪地注視著少年黑暗中發亮的眼睛,道:“我若傷好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若是等,恐怕已無機會。”
少年人冷冷地一笑,道:“武功也是人練出來的,你有這番成就,也是苦練而成,你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好!”衛紫衣頗欣賞少年人的豪氣,道:“你既如此說,我不妨等你三年。”
“好!”少年人說完這個字,回頭持刀就走。
“等一等!”衛紫衣道:“我有話對你說。”
少年人停下腳步,以背對著衛紫衣。
衛紫衣輕輕地一笑,道:“你的武功屬扶桑陽剛一路,猛雖猛,只是扶桑武功大多為進招,在防守上稍弱,須知武功進退都極為重要,不可偏頗才對。”
少年人道:“進攻難道不是最好的防守嗎?”
衛紫衣微笑點頭道:“進攻的確是最好的防守,但必要時以退為進,化解對方鋒芒,趁敵攻而無效,新力末生,舊力已盡時,一刀出手,更可奏效,所謂‘退就是進,進就是退’,正是此理。”
少年人默默地聽著,最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大踏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衛紫衣默默地坐在黑暗中,彷佛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衛施主,你怎麼樣了?”這是明智的聲音。
“放心,衛施主武功蓋世,不會有問題的。”這是明理的聲音。
“可是衛施主負傷在前,體能下降,事情就難說了。”
“哼,悲觀主義,對衛施主一點沒有信心。”
“求求你們,別吵了好不好,紫衣他……”言末畢已有硬嚥之意,卻是一個女聲。
衛紫衣聞聲一震,已看見一群人急急地搶出林中,眾人手中所持的火把立刻劃破了黑暗。
當先一人,正是悟心大師,他的人未到,渾厚蒼老的聲音已傳來:“衛大當家,老衲受阻來遲,恕罪恕罪。”
衛紫衣靜靜地笑了。
第四回 血腐
酒氣沖天。
凌空子和白衣人爛醉如泥地躺在地上,伸手攤腳。
秦寶寶揹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