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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罵支部領導不關心孩子成長。支部書記非常惱火,只得另找了一個人頂替了他。
等侯遠理疲憊不堪地回到學校裡的時候,校長宣佈不讓他再教學了。他問校長為什麼不讓他教了,校長說:“哪有你這號老師?連假都不請,說走就走了。”
侯遠理說:“我不是說走就走,而是幹大事,向黨中央建言獻策去了。”
校長很奇怪:“你能獻什麼策?”
侯遠理說:“我向中央領導彙報自己設想的解放臺灣的辦法,他們如果採用了,臺灣人民就不會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校長蔑視地說:“就你這個樣子,還能向國家提出什麼建議?”
侯遠理振振有詞地說:“怎麼了,看不起我?位卑不敢忘憂國,你咋知道我的建議不行?”
校長說:“你有好建議,送一封掛號信不就得了。”
侯遠理說:“不行,必須親自交到周總理手裡,不然,再好的建議用信發出去也不可能實施。”
校長可笑這傢伙太無知,輕蔑地問:“侯遠理,把你的建議說一說,讓我聽聽,到底可行不可行?”
侯遠理說:“連學都不讓我教了,你還想聽?沒門兒!這是重大機密,豈是你能夠知道的?”
一上到國家機密的等次,校長也不敢胡說了,就說:“那你好好整理吧,說不定哪一天會起作用的。”
原來,侯遠理積蓄了好幾個月的隊辦教師補助費,真的上北京了。錢花光的時候,也沒有進去新華門,沒有辦法,只得扒火車回到了家裡。在侯遠理的心裡,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和夢想,就是找到周總理,把自己的解決臺灣問題的辦法呈上去。
後來,侯遠理又到公社的食堂裡做了一陣子師傅,積蓄了一些錢,又跑到北京去,完成自己未竟的事業,結果又被遣返了回來。公社領導同樣不用他了,建議遞不上去,工作也丟了,雙重打擊,讓侯遠理的心理徹底犯了毛病,覺得沒臉見人,從此不再回他的老家侯溝村,在黃公廟搭了一個窩棚住下來撿破爛換錢,發誓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把建議遞交給高層領導人。全鄉的人都知道他,有人說他是神經病,有人說他是上訪戶,有人說他是異想天開,從來沒有人同情他,說他是胸懷大志的。
這些年來,物轉星移,總理換了好多任,侯遠理不改初衷,堅持湊夠了錢就往北京跑,去一次,被遣返回來一次,把項明春他們折騰苦了。因為他每去一次,上級信訪部門就要通知他們去北京領人,鄉財政就得拿錢,派人到北京的收容中心去找他。鄉信訪專幹多次恨恨地說,這傢伙也不死,真正死了,就沒有這些扯淡事兒了。專幹恨他不死,也是情有可原的,本來黃公廟鄉信訪工作一直先進,就是這傢伙沒有少讓專幹在縣裡挨批評,信訪局長批評過專幹,說你們黃公廟鄉是怎麼搞的,連個瘋子都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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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官階 第十一章(5)
項明春到黃公廟鄉工作以後,就接二連三地不斷處理這件事兒,曾經打算給他批一些錢安個家,他也許就安生了。專幹攔著說,不能這麼辦,你給他了錢,他就更加往北京跑得歡了,項明春只得作罷。接任書記後,他讓專幹把侯遠理叫來,聽這個人說話,並不覺得頭腦不正常。當項明春問他有何錦囊妙計時,侯遠理仍然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彷彿天機不可洩露,說是重大機密,你們這些基層幹部是不能夠接觸的。
項明春知道,他是一種信念,而不純粹是瘋人狂語,就說:“現在時代變遷了,解放臺灣不一定要用武力解決,你的方法也許早已過時了。”
侯遠理不愧為臺灣問題的土專家,說起歷史上好幾次解放臺灣的機會白白地錯過了,把幾十年臺灣發生的重大事件說得比報紙披露的還清楚,讓項明春不禁肅然起敬。
項明春說:“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明瞭,國家領導人高瞻遠矚,比我們看得長遠,‘一國兩制’就是主要的解決辦法。”
侯遠理並不吃這一套,挺著脖梗說:“老子見的大幹部多了,就你們這些小頭頭才這麼膽小怕事。只要我有一口氣,就一直堅持我的觀點,不斷到北京去,總有領導人會接見我的,等我發達了,你們找我磕頭也找不到我!”
項明春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就趕緊把他打發了。
這一次,抓信訪工作的副書記向項明春彙報的,就是敘述再一次把侯遠理叫回來的經過,叫人啼笑皆非。項明春正要道一聲你們辛苦了,黨政辦的喬主任跑來報告,說侯溝村的小藍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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