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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道:“我知道。不用你告訴我。”
說著它微微蹙了蹙眉頭,道:“我是個雕像,玉石雕像。”冰硯一臉尷尬,倒不提防有這般老實的妖怪,少君沉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這玉雕道:“我生來就在這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問題,以前我也很想知道。”略頓了頓,道:“你們真奇怪,跑到我家來盤問我。你們是什麼人?”看少君神色躊躇,搖搖頭,道:“不說也就罷了。”冰硯頭一偏,道:“你在這裡多久了?”玉雕道:“不知道。”冰硯又問:“你叫什麼名字?”玉雕偏頭想了想,道:“他叫我阿棉,他以前常常來的,還給我種了好多的木棉花。可是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說著神色之間,難得的流露出一種無可言說的失落。
冰硯皺眉道:“他是誰?”玉雕嘆口氣,道:“他,他是個男子,他的身體是熱的,我總是冷的。他很奇怪,望著我笑,又望著我哭,他笑起來真好看,有兩個很深的酒窩,他哭起來也很好看,他有眼淚,亮晶晶的,一顆一顆的,起先是熱的,後來就涼了,再後來,就不見了。”說著,望著少君,盯得少君頭皮發麻,冰硯細細品她那幾句“起先是熱的,後來就涼了,再後來,就不見了”,只覺得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發怵,這玉雕倒沒覺得,只對少君道:“你也有眼淚嗎?”少君微微晗首,道:“只要是人,自然都有。”這玉雕嘆一口氣,道:“人真奇怪。”冰硯試探著問道:“那他叫什麼名字?”玉雕又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冰硯搖頭道:“他對你這樣好,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名字?難道你從來沒問過他的名字?”玉雕悚然抬頭,望了望冰硯,道:“這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待我好,我就要問他的名字嗎?可是,我不知道我應該問的。我以為,問不問都沒關係。”說著突然垂下頭來,無限惆悵的道:“是啊,我沒有問過他的名字。”冰硯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傷感,道:“他都是從哪裡來的,你為什麼不去找他?”玉雕聞言,指著山谷中一處道:“他是從那裡來的。可是我去不了。”
冰硯道:“你不會法術嗎?”玉雕搖搖頭,道:“我不會。”冰硯一怔,少君終於忍不住道:“你不是玉雕,你是人。”玉雕轉過頭來,望了望少君,苦笑道:“不,我不是人。他不會騙我的。他說我是玉石雕刻的,他不會騙我的。”冰硯一把拉過來她,道:“我帶你去找他。走,他從哪裡來的,你帶路。”玉雕立時起身,卻又後退兩步,遲疑道:“我沒有找過他。”冰硯道:“別怕。我帶你去。”
少君忍不住道:“他有多久沒來了?”玉雕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少君道:“他給你種了多少木棉?”玉雕想了想,道:“門前都是他種的。”少君道:“那其他地方的呢?那山崖上的呢?那山谷中的呢?”玉雕想了想,道:“那都是自己長出來的。門前這木棉的種子掉地上,慢慢的就長滿了。”冰硯一愣,望了望少君,少君苦笑道:“那個人,起碼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
冰硯慢慢放開玉雕的手,道:“那還是等罷。總有一天,他會再來看你的。”玉雕點點頭,道:“是啊。我去找他,或許他會不高興的。”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你們要是看見了他,就讓他來看我,好嗎?”少君點點頭,玉雕突然又失落道:“可是你們不認識他。”冰硯苦笑道:“我們認識。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很好看的。”玉雕立時點頭,道:“你們一定要告訴他,阿棉在等他。”冰硯望了望荒涼的山谷,道:“他沒來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玉雕似乎覺得冰硯問得很奇怪,道:“等他啊。在屋子裡坐著等他。”
冰硯打個哆嗦,拉了少君,道:“那我們去替你找他。”說著,便拉了少君,朝玉雕說的方向走去,少君拍拍冰硯的肩頭,道:“別難過。”冰硯恨聲道:“這個男人真不是人。”少君嘆一口氣,道:“她的魂魄被強鎖在玉雕之中,抽走了記憶,對她而言,也許不是壞事。”說著已經飛到了玉雕說的那個方向,卻是山壁上的一個山洞,山洞離地約有十來丈,那山壁光滑如鏡,玉雕不會術法,確實爬不上來。兩人飛到山洞洞口,少君道:“這地底到處都有妖孽,還是小心點好。”
說著將冰硯收入鏡中,放出十來個幻影,在前帶路,望山洞之中走去,那山洞之中道路崎嶇,卻是向上而行,洞中空無一物,既無蟲蟻,又無蛇鼠,幾個幻影走動之時,又無聲響,當真靜得可怕,冰硯手中那青簡卻時不時的閃出微微的青光。冰硯忍不住道:“這青簡又有感應了。”少君道:“可惜不明白它這閃光是什麼意思。”正說著,那青簡之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