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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一般多的小腳,渾身生滿硬甲,脊背上倒有一排倒刺。這小蟲在籠中不停翻爬,不時齜牙咧嘴,蠢蠢欲咬。二牛“呸”了一聲,道:“這麼醜的東西,送給我還不要呢,他搶去幹嘛?”子瞻道:“這個東西喜歡打架,咱們拿著當蟋蟀玩的。”二牛哈哈一笑,道:“這不就是鬥蛐蛐兒嘛。虧得沒叫咱哥看見。他可愛玩這個了。”
說著敲了敲子瞻,道:“這多大點屁事,值得這樣哭的。”子瞻委屈萬分,道:“我捉的那個頭頂是紅的,是個龍王,一般的雛龍見了它都不敢動。可利害的。”二牛頭一偏,想了想,道:“這個鎮嶽最怕誰啊?”阿蠻忙道:“還有誰,當然是朱師叔了。”二牛順手又給他一巴掌,道:“小樣。說話都是半截子,一邊涼快去。子瞻你說。”子瞻便道:“鎮嶽最怕他師父,就是洞玄師祖的大弟子朱利貞。”二牛頭一偏,道:“這點小事情,交給我了。”說著想了想,道:“一會兒把雛龍帶給你。”
問明白道路,騰起梅花,飛向朱利貞的聽雨小築,聽雨小築高塔巍峨,在群塔中算得高塔,塔上竹影婆娑,原來是個竹海。竹林之中,隱約有深院小閣,自有況味。二牛飛到門口,卻見門口有數個童子正掃飛下的竹葉,那小童均沒見過他,見他飛到,齊齊攔住,問道:“你是誰?你找誰?”二牛心中不滿,玉闕宮的門童都是仙鶴所化,何等禮儀,卻不想在聽雨就被幾個毛頭孩子給攔路,大是不快,心道:“這個豬師兄陣仗倒大。”
當下臉一橫,哼了一聲,道:“你們這幾個小孩,倒來問我!”說著眼睛一瞪,徑直闖了進去,幾個小童立時便叫了起來,其中一個還擎出了仙劍,喝道:“聽雨小築豈容人闖。站住!”二牛微微一笑,道:“好傢伙,居然還想動手。”他學道雖不久,卻對自己的道法深有信心,輕輕一晃,整個人便化成了一道青煙,瞬時便飄進了正廳之中,將那幾個小童遠遠甩在外院。
二牛剛進大廳,猛然一道劍光“錚”一聲懸在頭頂,一人喝道:“什麼人,竟然敢闖聽雨!”二牛驚出一身冷汗,面上卻不變色,鎮定心神,朗聲道:“世尊座下程冰硯,有事找朱師兄。”那劍光卻不淡去,懸在二牛臉旁,二牛望向那人,卻見他面色深沉,極是陰森,淡淡道:“你有什麼事?”二牛皺眉道:“你就是朱師兄?”這人收起仙劍,森然道:“不是。我是杜藏景。你找朱師兄作什麼?”
二牛給他嚇了一跳,定下心神,道:“不關你的事。”杜藏景吃個閉門羹,他瞧二牛身量尚小,還是個孩童,沒放在眼裡,以為一嚇之下,必然知無不言,卻不料二牛生來就膽兒大,哪裡嚇得住,訕訕的道:“你等下。”便入內廳去,二牛心中便有些惴惴,心道:“這個杜皮痛好像還是那個豬師兄的師弟,看來很是機靈,要是翻船了非給師叔罵一頓不可。”
正想著卻見杜藏景領了個人出來,這人眉骨高懸,臉頰狹長,鬍鬚老長,卻是一臉迂相,二牛心道:“虧得還姓豬,生得骨瘦如柴,倒該姓侯。”朱利貞雖沒見過二牛,總也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當下道:“小師弟在落梅嶺伺候三師叔,不知道有什麼事找我?”二牛隨口謅道:“師叔有些東西要我交待給你。特讓我來請你。你跟我來。”朱利貞一臉困惑,望了望杜藏景,甚是不解,杜藏景道:“師叔從未跟咱們往來,今日怎麼就想著請你?恐怕有些緣故。”
朱利貞便問二牛,二牛眨了眨眼,道:“我哪裡明白。你跟我去了,自然知道。”說著騰梅而起,朱利貞因聽得是師叔相召,哪裡敢遲疑,便騰劍相隨,剛到門口,二牛突然停下,道:“對了,我還險得忘了。鎮嶽借了子瞻的雛龍,叫我順道給他帶回去。”朱利貞道:“這樣小事,我叫鎮嶽明日還他便是。師叔的大事要緊,咱們快過去。”
二牛笑道:“不著急。先去找鎮嶽。”朱利貞無奈,只得帶了他到鎮嶽處,那鎮嶽卻正和幾個孩童鬥雛龍,他那雛龍果真頭頂鮮紅,犄角發亮,無往不勝。瞧見朱利貞過來,鎮嶽等便跪下行禮,朱利貞道:“你借了子瞻的雛龍,還給這位師叔。讓他給帶回去罷。”二牛便伸手要接,範鎮嶽臉色通紅,隨手提了一個籠子遞過來,二牛隨手給他一栗鑿子,道:“哪裡是這個,你記性真差。那個犄角是紅的那個才是。”
範鎮嶽嘀咕兩聲,道:“就是這個。那個是我自己捉的。”朱利貞大是不耐煩,劈手將雛龍龍王捉過來,又多提了幾籠,遞給二牛,對鎮嶽道:“師叔說是哪隻就是哪隻。多事。”又瞪他一眼,道:“玩物喪志。多修真煉道才是好的。少玩這些無聊的東西。”鎮嶽只得垂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