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1/4 頁)
裁話ど希≌饉閌裁詞露�可夏畝�ニ道恚俊�
“終究,那個可惡的聯璧倒了大黴呀!”
“那也難說,他原是親王額駙,大營這邊犯了事,京裡的親戚貴人用捕逃人的障眼法兒把他救走,也是保不齊的事,誰又能弄得清?再說大營中人人升官發財,撈的都是昧心錢,倒黴的也就只聯璧這麼一兩個人,不是湊巧還不至於呢。你說說,天理何在?……算了算了,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咱們別處去走走!”
下樓付茶錢的時候,夥計熱心地說,為什麼不到甘露寺去隨喜隨喜,那兒可是當年劉備招親、吳國太當面相新女婿的地方。天祿弟兄笑著稱謝,說先遊北固山,去看看試劍石走馬澗等處,再進甘露寺,便向縱橫山間隱在濃濃樹陰中的小路慢慢走去。
天壽邊走邊打量天祿,說:“大營裡定是美酒佳餚吃喝不虧,看把你養得這麼又白又嫩的,連鬍鬚都沒留出來!”
天祿怔了一怔,鬧不清師弟的話是褒是貶。
天壽又看看師兄:“怎麼看著個頭兒比原來矮了呢?”
天祿哈哈一笑:“矮了好哇!將來上臺演武大郎就省勁兒啦!”
天壽微微皺了皺眉頭:“你還想吃戲飯呀?……這次在將軍大營沒掙個正經出身,可就三代不能入仕為官了。”
天祿嘖嘖有聲,笑道:“真是近朱者赤,一點兒也不錯的!跟英蘭姐待了還不到一年吧,說話聲口都變了!……入仕為官有什麼好!師弟,你願意跟聯璧、濮貽孫這些傷天害理的傢伙為伍?”他努起嘴唇,對著不遠處的小樹林長長地打了個唿哨,得意地聽著山間的迴音,輕鬆地繼續說,“我就當我的戲子,自由自在,逍遙江湖!……”
天壽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轉過一個路口,甘露寺的紅牆便遙遙在望,天祿指點著說:“看見牆上的大字了嗎?天下第一江山,極是遒勁瀟灑,那不是御筆。聽魏老爺說,是宋代淮東總管吳琚的擘窠大字的遺蹟哩!還不去好好瞻仰瞻仰?”
“真的還是假的?你別聽人說風就是雨,假字假畫滿世界,你都信?”
“你這人才是!人家魏老爺當今大才子,淵博如江似海,他說的還有假?”
“當今大才子?哪位魏老爺?難道是魏默深魏源先生不成?”
“就是他,不然誰受得起當今大才子的名號!”
天壽詫異道:“魏先生名滿天下,連我都知道他老人家隱居江都著書立說,不預朝政,他怎會到京口來?你又怎麼會見到他,聽他說書說字?又瞎吹了不是!”
天祿一下窘住了。
曾經到過鎮江,曾經見到過大師兄,曾經得知其中底細,這是天祿此次與天壽重見後一直避諱不談的。因為說這些必須在求親之際,而求親對天祿而言極是鄭重,不但自己要準備得充分,還得揀一個師弟情緒最好的時候,況且長姐如母,理當先向英蘭姐提親。但幾日相處下來,天祿發現英蘭對天壽的真相還矇在鼓裡,這就更令他躊躇。
若天壽本心不願亮明女兒身份,自己一求親,等於揭了她的隱私,她豈能不惱?對歷盡苦難的小師弟,他心疼還來不及,怎能做讓她痛苦惱怒的事情!每每面對蒼白瘦弱的小師弟,看到她太陽穴如同透明的面板下的隱隱青筋,感到那眉目間夢一樣的憂傷,還有掛在淡得幾乎沒有紅色的唇角的與她年齡極不相稱的冷峻的滄桑感,他總覺得胸口發緊、眼角發燙,也就越發拿不準主意了。眼下,他自己不小心露了口風,一下子給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怎麼辦?……
這時,他們正走在綠陰覆蓋的石板鋪就的小徑上,時勢不好,往日遊人如織的北固山甘露寺十分冷清,一路過來竟看不到別的遊客。天壽一如既往,盯著二師兄的明眸裡滿是親切的嘲弄和狡獪的揶揄,使得天祿心跳如鼓,熱血一陣陣在胸間衝蕩,他一咬牙,硬著頭皮說:“去年夏天,我正隨班子在京口作藝,曾與魏老爺打過交道……”
“去年夏天?”天壽重複一句,不由得回憶起去年夏天的事情,臉色頓時有些不大自然。
“我在這裡還碰巧遇上了大師兄……”
“什麼?……”天壽呻吟般地應了一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垂下了眼簾。
天祿更不敢看師弟,繼續說道:“他,他隨林大人發配新疆路過此地,林大人來拜會魏老爺,我們兩個就見了面。我問了他,他就全都說了……”
巨大的恥辱和痛苦,霹靂一樣擊中了天壽,她就像偷竊被捉的莘莘學子、姦情敗露的閨閣千金,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