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2/4 頁)
蘭姐,你們怎麼下樓來了?”
英蘭向他說明的時候,天壽看師兄一臉焦慮,兩道劍眉緊皺成結,眉間豎紋如刀刻的一樣又深又長,直衝髮際,一個念頭陡然從心跳的間隙中閃過,想起了當年爹不止一次提到的“懸針”之說,那可是“大不吉利”呀!天壽慌得氣短氣促,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天祿連連搖頭,說:“我不怎麼信那告示,也不怎麼信那告示能制止住鎮江城裡瘋了也似的搶劫……”此時天壽走近,用微微顫抖的手,去抹開天祿額頭上的那道豎紋,並強笑著,唸咒似的小聲說:“別這樣,別這樣,舒開點,舒開點,別成了懸針……”
天祿和英蘭都很驚異,天祿感動地望著那全神貫注於自己額頭的憂心忡忡的雙眸,聽話地舒開眉頭,深情地笑了笑。收起笑容,他仍是神色嚴峻,但口氣輕緩了許多:“英蘭姐,女眷們還是回後樓上再躲些日子,不要這樣冒險!……”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響了大門!
“嘭嘭嘭——”敲門聲從前院穿過過廳,直傳到中堂。它不啻一響暴雷,震動了每一個人,顆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女僕才要尖叫就被同伴捂住了嘴。天祿示意天壽和英蘭等所有女眷趕快退回後樓躲避,他領著男僕們大步走向大門。
扔下的刀槍短劍趕快拾起,各自趕回到原來的守候位置,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厚墩墩的大門。
天祿抬起手向大家示意鎮靜,因為他聽到敲門聲不重,也不急,是用手敲而不是用刀砍。他站在過廳門口,一回頭,見天壽跟在他身後,氣得皺眉瞪眼地趕她回後樓。這時,敲門聲又響了,還有壓低的聲音:“葛家姨媽,開門呀!”
天祿天壽頓時輕鬆下來,天祿問:“是哪一位呀?”
“是我,姚忠安,有要緊事!”
一聽是姚家的管家侄子,大家提著的心才落回到腔子裡。城破前他應許的二十名護院家丁一直不見蹤影,城破後這些日子也沒有他的訊息,今天才來,多半是遇到了搶劫,無處可去。天祿示意家丁開門。
然而,大門一開,彷彿一個霹靂炸響在院中——大門外,姚忠安身後,黑壓壓一片,兩個白夷鬼率領著一隊黑夷鬼,手中都端著來復槍,一個個虎視眈眈。
門內門外對視的一剎那,都驚呆了。門內不料親族中的姚忠安會引狼入室,為大禍臨頭而驚懼;門外不料這不起眼的棕黑色小木門內,竟隱藏著這麼一個處處顯示著財富的闊綽華麗的院落。
對視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白夷鬼一眼看到門內各處站著的驚呆的人手中拿著刀槍武器,發一聲喊,一排槍彈帶著震耳欲聾的駭人轟鳴扇形射擊。前院的人們應聲倒下,發出絕望的慘叫;後院裡又傳出驚駭異常的女人的尖叫。尖叫聲中,姚忠安笑著說:“都在後樓地底下埋著呢!……”
白夷鬼發出喊叫的一瞬間,天壽又被天祿按倒在過廳的臺階一側,倒地一剎那,她覺得飛彈尖嘯著從頭上劃過,打在過廳的牆上啪啦爆開。在她抱著頭伏地不動的小小間隙中,聽到女人的尖叫和姚忠安的話引起夷鬼們一片歡呼和狂叫,跟著她就感到一股兇猛可怕的黑色旋風從前院颳起,從她頭頂掠過,猛撲向庭院深處,就像無數兇猛殘忍的飢餓群狼,嗥叫著撲向它們的獵物。
後來的事情,快得像閃電,像落在這個不幸民居的一連串火光霹靂,天壽幾乎記不清它們發生的前後順序。
黑色狼群追撲到後院,便傳來女人們的尖叫和號哭。天壽和天祿幾乎同時從臺階邊悄悄抬起頭,看到的是黑夷鬼們成群追逐女僕,捉住了就撕扯她們的衣裙,撲上去施暴,吼叫得如狼似虎……
姚忠安領著兩個白夷鬼朝後樓走,中堂邊站出來的老葛成挺身阻攔,被白夷鬼一腳踢中,摔得老遠,一動不動了……
英蘭呢?英蘭到哪裡去了?……天壽手裡捏著匕首,彎腰順著過廳簷下繞進邊廊,從邊廊可以直接上後樓去援救英蘭。
剛跑到後堂,就見正門洞開,一道白光如電,驟然閃亮,那是白襖白裙的英蘭!她手持長劍,猛地躍出,對著姚忠安和兩個白夷鬼舉劍就劈。白夷鬼驚得倒退數步,躲開劍鋒,趕緊抽出腰間長劍,與英蘭鬥在一處。
英蘭哪裡是這些久經劍術訓練的白夷鬼的對手,兩個白夷鬼互相一示意,尋開心一般玩起了貓耍老鼠的遊戲。
不過三四個回合,英蘭的劍被挑,咣啷一聲震飛落地,英蘭自己也重重地摔倒了。她一手撐著抬起上身,黑眉凜凜飛起,怒目圓睜,指著姚忠安和夷鬼們“強盜!”“畜生!”地破口大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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