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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棠幹什麼去了?”
柴二嫂這句話總算把柴老太太給惹毛,耷拉的大眼皮一挑,眼神犀利地瞪過去:
“許家二丫找海棠幫助弄成親的事,具體怎麼回事你就問你自己閨女吧,我也不怕她不說實話。海棠我也給打了,怎麼,這回心裡平衡了?”
語氣明顯不善,一桌子人誰都不想攪合進去女人的戰爭裡,尤其是柴家戰鬥力最強的兩個女人,一個個浸著腦袋瓜子幾乎插飯碗裡,只有吧唧嘴的聲音齊聚一堂,聲音響徹雲宵——
特麼,這家人家屬鴨子的,震的他這小耳朵都疼,木墩兒一邊艱難地下嚥柴老太太不停歇往嘴裡捅的飯菜一邊想。
轉念一想,立馬就把注意挪便宜娘身上了,卻見她不緊不慢地嚼著餅,一小口一小口小嘴緊緊抿著,半點兒風都不漏。那姿勢那神態連他在現代接觸也有不少上流社會了,都沒有多少像她這麼端莊優雅,讓人看著她覺得如沐春風心曠神怡的。
一個鄉野村婦能有這樣的風度舉止,騙鬼呢?
木墩兒又加深了一層懷疑,同時他表示嚴重懷疑便宜娘吃的飯和他們的不一樣,怎麼就吃的那麼怡然自得,他都要吃吐了好麼?難吃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這邊廂木墩兒小眼神可勁兒往貴妃身上瞄,努力找疑似老鄉各種破綻,那邊廂柴二嫂又炸了鍋——
“這事兒可不能這麼說,我不是說娘教訓的不對,可不論芳青還是海棠那都是好孩子,那些可都不是應當應份的。”柴二嫂不畏強權,把筷子往碗桌上一放,眼刀子徑直往貴妃臉上飛:
“她倆本來就還都是孩子,什麼還都不懂就得照顧別人的孩子——娘,弟妹嫁進柴家也三四年了,您還真打算就這麼一直慣著她?我也四十來歲了,活的時間也不短了,就沒見過光管生不管養的娘。”
“把人家孩子支使的滴溜亂轉,自己卻跟沒事兒人一樣,知道的是咱家人心善,不知道的還當孩子不是她的呢。”
柴老太太一聽肺都要氣炸了,就柴二嫂那破嘴,沒的都給她說成有的了。
先是老四媳婦有外心,現在又扯到孩子都不是她生的,她這意思是不把老四頭頂上給說綠了不罷休啊?
“吃飽了就下去吧。”柴老太太冷聲道,臉都拉到了腳面上。“一桌子人吃飯就聽你的,滿嘴胡說!下去,看看你閨女去。”
貴妃心有慼慼焉,她這人生地不熟的誰也不敢得罪,戰鬥力為零,有些話聽了也只能當沒聽到。
有什麼辦法呢,老天爺特特挑了這麼個身份這麼個家庭……待空下來,她得往前倒飭倒飭,看看以前有沒有做了缺陰德的事。不然,不至於老天爺就瞅她眼眶發青,專門坑她吧?
“趕緊下桌,就聽你得得得,嘴怎麼這麼碎呢!”
柴二哥見柴老太太生氣了,嗷地一嗓子,沒把柴二嫂鎮住,倒給貴妃嚇的手一哆嗦,半張小餅吧唧就掉地上。
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貴妃默默地彎下身子撿起了餅,並且黏了一手的灰。
“我說錯了嗎?我嫁進你家二十多年,你看我像她這麼作過?不下地,不帶孩子,還把飯故意給燒成這樣?這是給人吃的?”柴二嫂眼珠一翻,狠狠白了柴二哥一眼,人家一推飯碗起身就回後院了。
就這飯菜,她閨女沒吃著都是有福氣了!
柴二哥雖然罵了自家婆娘,不過是看柴老太太發了火,他不想家裡鬧的雞飛狗跳,心裡其實和柴二嫂一樣,寶貝閨女跟眼珠子似的。就因為老四媳婦先是閨女捱了打,然後他家婆娘又捱了頓訓,他也挺不痛快。
直到柴二嫂走遠了,他才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娘,江花雖然嘴不好,可說的也不是都不在理,難道就讓海棠給看一輩子孩子?海棠還嫁不嫁人?”
貴妃默默地背後中箭,捧著塊沾了灰的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麼,這夫妻倆今天是組團來坑她,是不想讓她好過了……帽子扣的太大,一轉眼就把她擱到了耽誤海棠嫁人的高度上,她冤啊……六月飛雪啊……
011 作妖
“沒人讓海棠看一輩子孩子。”
老二媳婦作完,老二上,這夫妻倆輪番上陣趕情還打起了組合拳。
柴老太太越想氣越不打一處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老二名義上為了海棠出頭,實際上就是心疼他家寶貝閨女吃了掛落?拿著老四媳婦開刀,心裡指不定怎麼埋怨她這個作孃的呢。
“從小多幫家裡幹些活兒也不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