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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精銳的老眼瞅著她,嘴角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好,就這麼說定!”
在靠近敦煌的“倉達”綠洲上,月牙泉累極的靠著石壁沉沉的睡著。
身旁身著華服的卞無晨,在醇酒與美喂的陪伴下,耐心等待著她的甦醒。他悠傲安靜地啜著酒,魅惑的眼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還能逃哪去!
他唇畔漾著微笑,那微笑是一種令人心驚肉跳、充滿難言惡意的妖異笑容。
這女人的午覺睡得還真久,真是安穩啊!
璀璨陽光逐漸暗淡,可他依舊捺著性子,似乎不在乎就這樣天長地久的等下去,因為他更期待的是,當她睜眼見到他的那一刻會是怎樣的錯愕表情?
當光線暗淡到幾乎消失時,紫銅鈐鐺有了動靜,響了,她終於睡醒了。
他饒富興味的雙眸瞅著她轉醒前酥軟伸腰的慵懶舉動,可這動作很快地凍結在空中,她全身神經驀地緊繃。
猛地一轉頭,那雙精明幹練的銳眸正緊盯著自己下放,豔麗的容顏完全僵住。
卞無晨凝定不動,目光末栘,只是將她從見到他後震驚到挫敗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睡飽了嗎?”他聲音冷得發寒。
她忍不住恨恨地緊閉眼睛。繞了一圈,還是難逃就擒的命運。
“睡飽了。”胸口劇烈起伏,雙手甚至發顫起來,內心一陣掙扎後,她露出極為勾魂的一笑,彷佛她只是貪玩出來兜兜,而不是真想遠離他。
“回去了?”他不動聲色,扯著嘴角。
“好。”這應聲,甜膩得讓男人的骨頭全酥軟了。
“上馬。”他沒承受,冷著臉命令。
她垂下了臉,乖得像哈巴狗,想直接俐落上馬,但沒注意自己在沙地裡睡久了,腳是麻的,才起身,便呼痛跌地。
他只是冷冷一望,連伸出手相扶都沒有,她吃力的自己爬起,咬牙上馬,心知他這冷漠的態度,正是她離死期不遠的前兆,當下不敢硬碰硬,更不敢想像從前一樣對他嬌嗔抱怨,乖乖上馬,等著之後見招拆招。
在她難看的上馬後,卞無晨跟著躍上與她共騎,但這環住她腰的手不再輕柔,一股冷然鄙棄的氣氛正在形成。
她的心隱隱輕顫,為著自己之後的命運感到慌張不安。這男人是第一次對她如此的冷淡疏離,她終讓他徹底憤怒失望了,當一顆高傲的心對她不再有期待時,那隨之而來的報復是難以想像的恐怖。
貝齒緊咬著下唇,無可抑制的心慌向她席捲而來,然而奇怪的是,她難受害怕的不是自己即將面臨的悲慘下場,而是這男人的態度,他硬生生的用刀在他們之間切出了一條痕跡,這是從前怎麼也不可能出現的裂痕,即便她再任性使壞,他也不曾與她切割過,這回他狠下心來了……
這竟讓她胸口發悶,有點喘不過氣來,甚至還引起眼角澀澀難解的感覺,怎麼了,她竟然想哭了?而且還想轉身……抱著鬼見愁的胸膛哭個痛快?
她腦袋病了嗎?竟會有這種想法?莫名其妙!
低咒著,硬是將那滴澀得發疼的淚偷偷的逼回去。
在他策馬前,月牙泉像想起什麼,不住回頭往附近梭巡,她醒來時不見那名與她共處了幾天的老商人,他是離開了,還是被卞無晨殺害了?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問,怕這結果讓自己難受愧疚。
忐忑不安的隨卞無晨而去,可內心也實在懊惱,飲恨起兩次的逃離都是因為老人害得她被擒!
第一次為了偷羊皮,耽誤與茲塔之約,在綠洲睡得渾然忘我而被逮,這回又是因為要騙取老人身上的神奇之水,與老人四處瞎繞,搞得自己疲累萬分,終於不支昏睡。這一睡,失了警覺,一覺醒來這冤家又輕易找上門,這是怎樣的孽緣,這男人總能嗅到她的方位,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她?
這是為什麼?
她幾乎無語問蒼天了。
轉身望著身後的護衛兵團,她再也擠不出笑了,這陣仗——
“不用瞧了,有百人,你插翅難飛。”卞無晨冷峻的說,直接打斷她任何意圖。
月牙泉心口揪擰。是啊……這回慘了,何只插翅難飛,回去後可能連小命都不保了……
她的衣物全被剝離,一絲不掛的被吊在他面前。
卞無晨的臉龐始終淡扯含笑,而這笑薄涼無情得令人膽戰。
“放開我!”月牙泉怒吼。
這男人太過分了,竟然這樣羞辱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