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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就又趕到運輸公司,找著經理,說明了身份,要求能不能有便車將他捎到巫嶺鄉去。恰好有一輛卡車去巫嶺運一批化肥,金狗就搭坐上顛顛簸簸了三個小時。限天黑前趕到了巫嶺鄉政府。駐鄉幹部都在鄉政府住著,金狗見了那位認識的幹部,就詢問起巫嶺鄉現在的變化。這幹部十分激動,講了好多事例,當金狗再問起還有什麼困難的時候,這位幹部就將金狗叫到自己的宿舍裡說:“深山圪塔裡的人以前不知道出外做買賣,如今嚐到甜頭了,卻也有人就胡來開了。現在我們駐鄉幹部和鄉政府領導在一些看法上持不同意見,今天就整整開了一天會的。”
金狗說:“原先你們組織農民向山外販賣把杖,怎麼後來就不賣把杖了,都去賣木頭?!”
幹部說:“正是為這件事我們才開會的!外邊也有反映了?”
金狗說:“可不,連我都知道了!”
幹部說:“賣起把杖以後,山裡人的熱情很高,但後來聽說兩岔鄉來了人要收木頭,木頭價當然比把杖高得多,一人去賣了,十人二十人就跟著看樣!結果各家都在砍伐自己的山林,自己的山林當然自己可以砍伐,但都像剃頭髮一樣往過砍,這還了得?鄉政府領導極力想把巫嶺貧窮帽子甩掉,也不制止,只規定不準砍伐集體山林。可山民砍紅了眼,砍了自己的山林就偷集體的,現在集體山林被偷砍了許多。這樣下去,可就是得了眼前利,誤了長遠大事啊!我們駐鄉幹部已經商定好,堅決得制止住,鄉政府領導若還無動於衷,我們就要向上級報告啦!”
金狗說:“我協助你們一塊來制止!你是否給我寫個材料,將砍伐的樹木數字能統計一下?”
第二天,這位幹部就和金狗到每一個村莊去檢查,結果農民自家的山林砍伐了八百棵,集體山林偷砍了三百棵,砍伐的樹木相當一部分已扛到兩岔鎮賣了,還有一部分農民正在剝皮、截節,竟有兩戶人家的三個人在半夜偷砍集體山林時從懸崖上跌下來,一個摔斷了腿,兩個頭破血流,躺在炕上不能起來了。金狗拿到了數字後,當天就又搭便車返回到白石寨,連夜加班寫好一份正面報道工商管理局的新聞稿。天露明就紅著眼睛到了該局去找局長。
局長一見金狗,就嚷道是不是病了,怎麼眼睛紅成這樣?金狗將新聞稿讓他看了,說是連夜寫的,局長很是感激,就說了金狗所提供的線索十分準確,他們兩天兩夜來果然在渡口上查出了七船木材,都是兩岔鄉河運隊乾的,現已全部扣壓,研究處理辦法。金狗興奮得差不多要叫起來,請他把這些情況寫下來,然後就要求局長在那份新聞稿上蓋章,說是要儘快發往《州城日報》的。
這局長卻不好意思了,說:“我們工作還是有失誤啊,你這麼寫,會不會……”
金狗說:“有一點失誤誰也難免啊!咱現在不提這件事,只是正面報道,也是促進工作嘛,再說你們不是已經加強了河運方面的管理了嗎?”
局長便蓋了章,一直把金狗送到大街上。
金狗拿到了兩份材料,就寫了一個內參,題目是:《白石寨巫嶺鄉樹木砍伐嚴重,兩岔鄉河運隊販賣木材》,然後就附了具體材料,去找縣委書記田有善了。
一進書記辦公室,縣服裝廠的一位師傅正用皮尺丈量田有善的腰圍。田有善見是金狗,就叫道:“金狗來了,快坐快坐!”
金狗說:“田書記要做新衣服了嗎?”
田有善說:“瞧我這肚子,商店從沒有賣我穿的衣服,我只好這麼定購了!”
那師傅說:“書記這肚子大,穿西服才有風度的,做好了你一定會滿意的!”
金狗就笑著說:“田書記也開始穿西裝了?”
田有善說:“老了老了趕個時興吧,現在中央領導都穿了西服,中山服咋著他不順眼了!金狗,你也做一身,師傅在這兒,給你量量吧!”
金狗說:“沒你那大肚子,穿著沒風度的,即使要穿商店裡也能買到的。”
田有善就說:“我原本是不想做這一身的,可老婆不行嘛!她嘮叨說出外開會,嫌我太寒酸。這也是!師傅,這衣服十天內一定得做好啊,要趕上在兩岔鎮開現場會時穿的!”
金狗說:“要在兩岔鎮開現場會,是給河運隊開的嗎?那田書記穿這身回去,也真算得上是‘衣錦還鄉’了!”
田有善就嘎嘎嘎笑起來,說:“金狗真是記者,出口成章!”
尺碼丈量完畢,服裝廠的師傅就走了。田有善沏了茶給金狗說:“多少日子不見你面了,你怎不到家裡來呢?你沒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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