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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靜心。
新年進宮,遇到的樁樁都是苦事悶事,不能言不想言,只能喝酒。但是三分的燻醉,卻讓他更加苦悶,因為身旁所見之人個個面目可憎。極目而望,聲色犬馬,獨缺一人。於是醉至七分。熬到回府,看到他站在門前等候,心中剎那湧起的喜悅難以形容。
面是冷的,因為天寒地凍,心是熱的,因為不能自已。但樂極易生悲,與袁傲策一戰慘敗。其實他知道,那時的自己並非最好狀態的自己,輸是必然。可是他無路可退,因為那個人在身後。
醉酒時,他想見的是他。醒轉時,他想見的也是他。
至那時他不得不承認,即使自己表面上再不動聲色,心中也早已一敗塗地。曉世二十載,頭一次嚐到這樣的情味,陌生卻心懷盪漾。困守圍城並非他一貫所為,心意既定,便容不得這樣咫尺天涯。心中的困惑懷疑他要一併清除,因此出城攤牌,下注,傾畢生之情做豪賭。他向來有潔癖,生活是,感情亦是。一段情便負一生,容不得再有人染指。
若勝,則歡歡喜喜團團圓圓。
若負……
“侯爺?”馮古道見薛靈璧神情錯雜,遲遲不語,忍不住道:“你在想什麼?”
薛靈璧望著他,忽而展顏一笑,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若負,就埋葬彼此入墳冢。
34曖昧有理(六)
回來的路上,馮古道幾次想加快腳步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城,但薛靈璧卻偏偏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地扯著風花雪月。
“侯爺。”當薛靈璧將話題引到江南春雨時,馮古道終於忍不住打斷道,“城門不等人。”縱然是最受皇上寵信的雪衣侯,沒有手諭一樣開不了城門。
薛靈璧不以為意道:“你不是慣了以天為廬,以地作鋪?”
“我慣了,但是怕侯爺不慣。”馮古道道,“初春陰寒,侯爺又有傷在身……”他的話陡然頓住,因為薛靈璧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侯爺?”他輕喚。不知是否錯覺,今日的薛靈璧比起往日有些道不清的不同。
薛靈璧心中一i暖,緩緩道:“馮古道,你莫要叫我失望。”
馮古道嘆氣道:“侯爺對我還是存有幾分疑慮。”
“這是一場豪賭,我輸不起。”薛靈璧自嘲地笑笑。
馮古道愣了下,苦笑道:“侯爺,不過是信任我重用我而已,何必說得如此嚴重?”
薛靈璧回以意味不明的笑,卻不再拖延時間,大踏步朝前路走去。
至城門外,天色全暗,巍峨綿延的城牆猶如一個展開雙臂的巨人匍匐在面前。城門果然緊閉。
“侯爺,你手中若有皇上的手諭,就快拿出來吧。”既然薛靈璧這樣老神在在,想必有後招。馮古道如是信。
“沒有。”他回答得坦然。
馮古道道:“那侯爺的意思是?”
薛靈璧抬頭看向瞭望臺,一條長繩正從上面垂落。
“原來是有內應啊。”馮古道上前拉住繩子,長度剛好,可見是早有準備。
“上去吧。”薛靈璧扯了扯繩子。
“侯爺先請。”馮古道謙讓道。
薛靈璧挑眉道:“你怕我害你不成?”
馮古道連忙道:“我是怕自己一個失手,壓到侯爺。”
薛靈璧似笑非笑,“你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當然當然,侯爺武功高強,不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馮古道吞吞吐吐。
薛靈璧淡然地瞄著他,出手如閃電,瞬間抓著繩子朝上躍起。
從遠處看,黑漆漆的夜裡只有一抹森白的身影如流星般朝上竄起。
馮古道只是一個眨眼,薛靈璧便穩穩當當地站在城頭俯瞰著他,面前只留下一條繩子迴盪。
“為何我覺得更不安全了呢。”馮古道喃喃自語,無奈地抓起繩子。
城牆高逾四丈有餘,若是他爬到一半繩子斷裂……
他仰起頭。
薛靈璧清冷俊美的容顏亮若明月,連帶周遭越發昏暗。
馮古道暗歎一聲,抓著繩子,雙腳抵住城牆,一步一個腳印地朝 上走。
這樣走累歸累,卻比上躥下跳要安全得多,至少他的腳一直有著力點,萬一有什麼事,他也能用手抓城牆緩和下墜之力。
大約走了十來步,他手中的繩子突然往上一提,整個人被繩子帶著上升數丈。
馮古道還不及反應,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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