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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現在卻說……同仇敵愾!
“侯爺……”馮古道在思考著新的說辭。
薛靈璧突然抬手,無聲地將紅綢蒙在臉上。
他的確恨馮古道,但是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用他的生命來賭一口氣是愚蠢的,尤其賭的物件是馮古道。
馮古道見他系妥,眼角微彎,轉身繼續走。
前方的寒氣越來越重,陰風吹颳得好像前面是陰間入口。
儘管馮古道里面穿著棉襖,依然感到冷意陣陣入骨。
此時此刻,他不免懷念起那兩件黑色大氅來。用來接血屠堂主寒魄丹的那件已經縫補好,去三味樓之前買的那件也收著……早知道無論如何都該帶一件出來的。反正在他戴上面具之前就很清楚這層面具遮不住什麼的。就好像,他很清楚就算薛靈璧將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自己也一定會認出他來那樣。
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不用眼睛看,不用耳朵聽,也能知道。
薛靈璧突然搶身到他面前。
“侯爺?”馮古道微愕,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可惜他面上蒙著紅綢,薛靈璧看不到。
薛靈璧冷聲道:“本侯怎知你會不會在前面設下陷阱?”
馮古道好心情地回答道:“我也是頭一次來。”
薛靈璧道:“你剛剛不是說前任的暗尊和明尊來過嗎?”
“若是侯爺不信任他們,”馮古道慢吞吞地走上前道,“拿我投石問路豈非更好。”
薛靈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依然擋在他的身前,“處處不如你意,反其道行之是最好的辦法。”
馮古道眼中閃過一絲暖意,在這樣的寒冷中顯得格外明媚。
他默默地跟上。
前面的陰風被薛靈璧的背影擋住了大半。
大約又走了小半盞茶的時間,薛靈璧停下腳步。
“怎麼了?”馮古道從他身後探出頭。
只見他們身前大約八丈遠處,兩朵絢爛奪目的紅色花朵正迎風怒放。風吹拂著它們的花葉,卻吹不動它們的花莖。
“斷魂花。”馮古道輕聲道。
“寒潭在哪裡?”薛靈璧四周看了看。
馮古道道:“這裡只有兩朵斷魂花,可見還不是大本營。我們繼續往前走。”
薛靈璧轉頭,眼睛冷冽更勝寒風,“最好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最好是真的。”儘管知道他看不見,但馮古道依然下意識地掀起嘴角,露出微笑道,“你們都身中三尸針之毒,只有找到寒潭和羵虯才能解毒。”他提醒兩人的共同利益。
薛靈璧冷哼,起步往前。
途徑斷魂花,卻見馮古道蹲下身,似有意採摘,臉色立刻黑下來,“你做什麼?”
馮古道隔著紅綢捂著鼻子和嘴巴道:“如此鮮花,理應配與美人,可惜劇毒。”
薛靈璧面無表情道:“不愧是魔教明尊,果然風流。”
馮古道站起身,抱拳道:“好說好說。”
“可惜花有劇毒,有負你的美意。”薛靈璧道。
馮古道笑道:“若論紅豔,又怎抵得上侯爺眉角的硃砂。”
“馮古道。”薛靈璧淡淡道,“本侯隨時可將你千刀萬剮。”
“因此在侯爺付諸於行動之前,我心中一直千恩萬謝。”
薛靈璧眼中殺氣一閃而過,終究按捺下來,一言不發地轉身。
馮古道跟在他身後,緩緩地發出一聲彼此都清晰入耳的低嘆。
又走了近百步,寒潭赫然在目。
寒潭邊,斷魂花十幾朵十幾朵地聚集了好幾片,猶如雪錦上綻放的血花。花旁有一個巖洞,黑漆漆的,彷彿隨時會有毒蛇猛獸從裡面竄出來。
薛靈璧抖袖,銀劍在手。
馮古道也愛用劍,袁傲策曾經送過他一把劍,但是他嫌扎眼沒有帶。他從袖子裡抽出來的,是一條天藍色的綢帶。
薛靈璧看著他蹲在地上,見手伸進雪堆裡摸摸摸,摸了出塊大石塊綁在綢帶的一頭,然後走到寒潭邊,將綢帶甩了下去。
這裡雖然寒冷刺骨,但是潭水卻並沒有凍住。
只聽撲通一聲,綢帶直直地落了下去。
馮古道緩緩地放著手裡的綢帶,直到停止下墜。
“好深。”他望著手中所剩無幾的綢帶。
薛靈璧道:“你準備跳下去?”
馮古道道:“我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