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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勢要擲。
馮古道急忙起身道:“侯爺日理萬機,即便是喝酒賞雪,那也是忙裡偷閒地喝酒賞雪……呃,侯爺莫要激動,我告退就是。”他話雖多,但走得卻不慢。
薛靈璧只是將酒杯緩緩放回桌面的工夫,他的背影已經漸漸淹沒在茫茫的雪海中了。
望著無垠雪花,他的眼神漸漸沉凝。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腦海便生起一個懷疑,一個無論怎麼看都不可思議,卻深植他心中,讓他每每見到馮古道便不由自主想起的懷疑——
馮古道是明尊。
為何認為他是明尊呢?
薛靈璧捫心自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馮古道都像是個見風使舵、逢迎拍馬的小人。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總讓他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過去,甚至整晚費心思得揣度他的心事。
是因為馮古道永遠陽奉陰違吊兒郎當的態度?還是他亦真亦假似是而非的問答?
酒杯已空,酒壺未空。
他又替自己斟了半杯酒。
宗無言雙手縮在袖子裡,雙腳一步步穩穩當當地踩著已經積到鞋面的皚皚白雪走來,“侯爺。”
“有結果了?”薛靈璧抬頭,“刺客究竟來自相府?太師府?還是魔教?”雖然聽梁有志所言,太師是最可疑的人選,但是他們前腳才到,刺客後腳就來,未免太過巧合。想來想去,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以嫁禍太師府,使得太師府和侯府鷸蚌相爭,然後他得漁翁之利。至於能得漁翁之利者,目前看來,非相府,就是魔教。
如果馮古道真的是明尊,那麼那刺客來自魔教的可能大增。不然太師府可以等他們走後再對梁有志下手,何必冒得罪侯府之險?他找來端木回春就是想驗證馮古道的身份,但是現今的結果並不如預期。
宗無言搖頭道:“阿六傳來訊息,說去的時候刺客屍體已然燒成灰燼。”
薛靈璧冷笑道:“那倒是乾淨。”
宗無言想了想道:“不過據太師府裡的探子回報,史太師近日的確與一些江湖人士過從甚密。”
薛靈璧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若是太師下的手……本侯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由於薛靈璧回府之後,已經將梁有志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因此宗無言很快就聯想起梁有志和顧相之間的表面恩怨。若是薛靈璧等人真的死於刺客之手,只怕最大的嫌疑者不是太師而是顧相。這樣一來,太師不但才除去梁有志這個隱患,還可將殺人之事嫁禍給顧相。以薛靈璧與當今皇后的關係,受當今皇帝的寵信,就算不能一舉扳倒顧環坤,也可令他元氣大傷到一蹶不振!
這不是普通的好處,而是天大的好處。
所以魔教有嫌疑,太師有嫌疑,但反過來顧相也有嫌疑。
顧相的嫌疑就在於刺客並未傷及薛靈璧和梁有志等人的分毫。
薛靈璧死了,顧環坤就是最大的嫌疑者。但如果薛靈璧和梁有志不死,梁有志將真相和盤托出後嫌疑者就成了太師。那麼得利的漁翁自然成了顧環坤。
宗無言在短短一瞬間已經想到上述所有互相牽扯錯雜的關係。但是面對薛靈璧的詢問,他只是皺著一張臉,半天才道:“會不會是太師不知道侯爺是侯爺?”
薛靈璧道:“他若是不知道我是誰,又如何會在我到梁有志家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地頭。”
假若馮古道真的不是明尊,也不是魔教臥底,將刺客是魔教的可能全部排出,那麼唯一能解釋刺客出現得如此巧合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一直在跟蹤他。所以刺客才會出現的那麼恰到好處。
京城各大權臣互相安插探子,互相追蹤已不是秘密,所以薛靈璧對此並不覺得奇怪。而且宗無言剛才想到的事情他也一件不落的想到了。他比宗無言想多的一件是對顧環坤的瞭解。
顧環坤也許不是個清官,也許是個權臣,但他絕對是個忠君愛國之人,這點是史太師所遠不能及的。這幾年來,薛靈璧和顧環坤就算表面上不是一個戰壕的,暗地裡也聯手了好幾次。所以他相信自己活著,絕對比死了更有價值。
如此這般的推敲下來,刺客的身份倒是繞回了原處——太師府。
宗無言見薛靈璧久久不言,試探道:“屬下適才看到一個年輕人在侯府出入,樣貌頗似傳說中的端木回春。”
薛靈璧無聲一笑。除了如明尊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之外,江湖上但凡有頭有臉一點的人,統統都有畫像在侯府。“不錯,他是端木回春。”
宗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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