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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裡,實在誰也無法那麼早地就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
但此刻,卻有兩個人徹夜未睡。
杜無痕舉杯未喝,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遠處,桌上有菜,菜已因寒冷而結了一層薄薄的乳白色油凍。溫火卻在吃著一碗熱騰騰的呼拉麵。在這天寒地凍裡,能有一碗這樣的面,的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溫火臉上一點愉快的表情都沒有,他不時地皺皺眉頭,就宛如這碗麵很不好吃。
“她真的能將鍾毀滅救出來?”溫火問杜無痕。
“別人或許不可能。”杜無痕緩緩喝口酒。”藏花一定有辦法。”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要救的人是鍾毀滅?”溫火說:“為什麼要騙她?”
“如果告訴她,要救的人是鍾毀滅,她一定不肯救了。”
“她到了地牢,一定會知道我們在說謊,那不是更不肯救了?”
“會,一定會救。”杜無痕說:“人都有好奇心,她一定會想,我們為什麼要騙她,騙她的動機是什麼,”杜無痕又倒了杯酒,接著說:“要想知道我們的動機是什麼?只有將計就計地救出錘毀滅,看看我們玩什麼把戲。”
“可是地牢裡的那個老蓋仙並不是省油的燈。”溫火還是有點懷疑藏花。
“她不會從老蓋仙那兒著手進行救鍾毀滅。”
“會從哪兒?”
“楊錚。”
“楊錚?”溫火微驚。”沒有一個人能從楊錚手裡救走人。”
“有。”杜無痕十分有把握。”藏花一定能。”
“多謝誇獎。”藏花笑嘻嘻地走了進未。
“很好。”杜無痕也笑了。”省得我再從頭說一次。”
“你的確很瞭解我。”藏花坐下,倒了杯酒,一口仰幹。”將我的個性及想法,算得準準的。”
“可是我卻沒有算到體會一個人來。”
“人的個性和想法,有時候也會彆扭一下。”藏花注視杜無痕。”你既然將我的個性摸得那麼透,就應該想到我會那麼聽話嗎?”
“下次一定改進。”壯無痕說。
“知錯能改,孺子可教也。”藏花笑著說。
“知錯的孺子,不知有沒有獎品?”“那就要看孺於說的話,能不能滿足我,”秋未深卻已殘了。
鳳未定,鳳中夾帶著遠山傳來的落葉枯黃味。
白天,屋內卻點著燈,杜無痕凝望著燈火,彷彿在沉思。
溫火又拿出炭爐,專心地溫著酒,彷彿這事與他全無關連。
藏花悠閒地啜了口酒,她一點都不著急,她知道杜無痕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燈火如豆,三人就這樣默默無語,也不知過了多久,壯無痕才開口,但目光仍停留在燈火處。
“夭竺苦行僧帶來‘木乃伊’的秘密,那是真的。”杜無痕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東方:“最主要的,他負有一個下人的秘密任務。”
“什麼秘密任務?”
“他帶來了一個名字。”
“一個名字?”
“一個賣國賊的名字。”杜無痕說,“廿年前,朝廷裡某一個人勾結大竺國裡的某一個將軍,兩人慾圖合謀造反。”
杜無痕將目光轉向藏花。”苦行憎帶來的,就是朝廷裡某一個人的名字。”
有關於朝廷方面的事,藏花好像滿有興趣。
“在狄青鱗末和苦行僧碰面之前,我們已經先接觸了。”
杜無痕說。
“就是你和溫火先生?”
“是的,”溫火抬頭望藏花。”可是等我們見到苦行僧時,他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為什麼?”
“有人比我們早一步。”杜無痕說,“我們在約好的時間到達碰面地點,只見苦行僧趴在地上,用自己的鼻子沾著自己流的血,在地上寫字。”
“他難道忘記字是用手寫的?”藏花問。
“他沒忘記,只是他已無法用手寫了。”溫火說:“他的雙手雙腳都己被砍掉。”
對於這種殘酷的行為,藏花最為憤怒。
“殺他的人以為他死了。”杜無痕說:“卻不知苦行僧練的本就是磨練身體,磨練求生意志的功夫。”
“但他也只拖到寫完兩個字就死了。”溫火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人的眼睛裡,有那麼多的恐懼。”
——他恐懼的是殺他的人,還是恐懼死亡?
“或是恐懼另外一件不可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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