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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時間……”
回憶到過去的事情,裴玉容的臉上多出了幾分暖色。
她的確是記得的,沈遠輝想把兔子送給她,可她腦子裡第一時間記起的就是鄭澤在後山的湖邊面無表情的將一隻兔子剝了皮清洗乾淨,架了柴枝烤兔子的情景,哪怕她再想養那隻兔子,也終究怕遭到鄭澤的毒手,心裡隱隱有些埋怨他,所以回府以後,即便想要去問問他外頭遇到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情,也因為兔子的事情而省了。而那之後,鄭澤再沒跟著出門過,反倒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每每裴玉容想要偷偷溜出去玩兒的時候,鄭澤就一定去給夫人告狀,一直以來,裴玉容總是和他吵架,覺得他是個陰險小氣的人,可是有一次她偷偷番強出去,不慎掉下來崴了腳,她不敢告訴娘,是鄭澤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將她揹回房間,瞞著所有人,滿頭大汗的找跌打酒給她,等找到了跌打酒,他又紅著臉不肯給她揉腳。
最後,他自然是為她揉了腳的,且那動作神態極近認真小心,彷彿手中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他一直紅著臉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腳上,所以一直沒有看清,被他揉著腳的女孩子,也是羞澀難當,抬眼看他時,眼中滿滿的都是微妙的神情。
猛然間回憶起那麼多的往事,裴玉容才驚覺,其實那些往事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留在他的心裡,隨著一道門開啟,年少時候的種種,都清晰明瞭的在腦海中一幕幕的上演,而每每回憶到這些,都讓她覺得溫暖而幸福。
裴玉容看了看鄭老爺的神色,以為他是累了,便想將他扶著躺下去休息,可她不過剛剛一動,鄭老爺卻又發話了。
“玉容,你既然當我是你公公,那也就是當阿澤是你的夫君。有件事情,我想求求你……”
看著精神越發不濟的鄭老爺,裴玉容忽然想起了自己離世多年的父親,她伸手握住鄭老爺的手,柔聲道:“公公,一家人不說什麼求不求,有什麼吩咐,您直說就好,玉容能做到的,粉身碎骨都會做到!”
鄭老爺強打著精神看著裴玉容,眼中有讚許也有欣慰,他點點頭:“好……好……”頓了一頓,繼而道:“玉容,我的確是人老了,可我的心還沒老,有些事情,我看的明白。阿澤是個性子倔強的孩子,他把事情都藏在心裡,除了那些他在乎的人,他可以誰都不理會。這樣冷情的性子,肯定會不小心傷了你……可這個孩子他的確是真心喜歡你。這些年,我眼看著他接管鄭家的生意,日子的確是越過越好,可我也越來越怕……”
鄭老爺的眼睛已經半闔,卻依舊強撐著清晰地口齒對她說:“他是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孩子,可我瞭解他,他絕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但是世道有多少變數,誰也不曉得,玉容……他這輩子最珍視的就是你……如果他哪一天走了歪路,你一定要拉他一把!你是陪著他走下去的那個人,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毀了自己……”
裴玉容的眼淚無聲的滑下,聲音卻平靜無異:“公公,你說的,我都明白。”她伸出手握了握鄭老爺的手,似乎是想透過手上的力道讓他感知,讓他放心:“公公,我會陪著阿澤,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身子,不要讓阿澤在外面奔波的時候,還要記掛著你……”
鄭老爺笑了笑,這笑容中多少有些得了兒媳婦承諾的老懷安慰,他在裴玉容的攙扶下緩緩躺了下去,嘴裡還在不住的唸叨:“是……是……我得好好地,才不讓你們擔心……”
裴玉容伸手摸了摸眼淚,笑著回答:“是,我們都會好好地。”
瑞獸香爐中燃起了嫋嫋青煙,整個房間裡縈繞著安神靜氣的檀香,裴玉容為鄭老爺蓋好了被子,又將他的靴子一一擺好,最後端著那隻湯已經喝完了的碗,輕聲退出了房間。
鄭家的馬車抵達東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落。鄭澤面無表情的從車內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了那花街柳巷中的繁華。鄭澤扯扯嘴角,隨著已經等候的下人去了香滿樓。
進門之時,鄭澤警惕的看了一眼一旁載歌載舞的女姬們。王有財已經布好了宴席等著他,鄭澤雖不曉得他是欲意何為,可是這樣熟悉的場景,讓他警惕大增,人一進去漸漸落座,鄭澤便指著一干歌姬涼涼道:“王掌櫃,若是有事要談,便將這些不相干的人撤了吧。”
王有財的笑僵了僵,難免打起了哈哈:“鄭公子,何必這麼拘束呢!?莫非除了說正經事,王某就請不得鄭公子小聚一番,吃吃酒,聽聽曲了!?”
鄭澤神色淡漠,語氣連客氣也算不上:“王掌櫃,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鄭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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