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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名如其人,字如其人,而封千味,便是菜如其人。
他常常奚落如意的菜色花裡胡哨,總愛做些花樣博些彩頭,雖說一道菜講究色香味,可吃到肚子裡,最根本的還是那個“味”,而他唯一看中的,也是這個“味”。
他做菜時,往往食材做得時候是什麼模樣,拿出來就還是那個模樣,他力求的這個“味”乃是一個原汁原味,且做菜的手法也粗暴的很原汁原味,據說這也是一種返璞歸真,並且令其引以為傲。
事關其他的事情倒無所謂,可是在做菜這件事上,如意是當仁不讓的與他據理力爭。她從前曾讀過一本食經,上頭說道:“廚者之作料,如婦人之衣服首飾也。雖有天姿,雖善塗抹,而敝衣藍縷,西子亦難以為容。”這段話令她深以為然,雖然有些菜色的確是原汁原味更加美味,可她更願意在同一種食材上發掘更多種的做法,且她指出,封千味既然追求菜色原汁原味,那食物腥羶之氣,苦澀之味都是原本,他將其一一去除,又何嘗不是依賴調料將其潤色?既然那麼喜歡原汁原味,那無論腥羶苦澀,都該一口悶下去慢慢咀嚼體驗,只此一舉,就是在打臉!
就這樣,兩個人都是個中老手,各不相讓,一老一少,亦師亦友,較量下來,日子倒也過得得趣。
如意把抱來的小半隻南瓜蒸熟搗爛,一鍋南瓜粥將小武的口水勾的直流,他雖跟著封千味許久,可他也和如意一般的年紀,所以對封千味那樣的境界,他並不怎麼能感受,相反,像如意這樣喜歡在食物上做些小花樣的習慣,深得他心,好比這碗南瓜粥,本就飄著香甜味道,盛出來時,她忽然突發奇想,將沒用完的南瓜雕了一朵小花,別在碗沿上,就彷彿是一朵南瓜花浮在南瓜粥上,十分有趣,看著它彷彿連食慾都增加了。
吃飯之前,封千味循例為如意把了脈,只是那袖子撩起時,一個紅紅的牙印露了出來,封千味頗有興趣的捻著小鬍子看的直樂呵,連小武都神色微妙的瞅了一眼那個牙印……呵呵,這牙口不錯啊……
如意臉一沉,伸手扯著袖子將接近手腕處的那個牙印子給遮住了。
封千味和小武都是一陣怪怪的笑,小武更是唉聲嘆氣:“如意姑娘你的廚藝這麼好,往後找婆家,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這手藝,誰娶了誰下半輩子做夢都得笑醒了!也難怪,就跟騾子上打烙印似的,還不得先在你手上臂上刻個章兒,打個記號,讓旁人不敢肖想啊……”
小武調侃也就算了,連封千味也來插一腳:“咳咳……我不曉得你們年輕人如今的親熱方式已經這般簡單粗暴,不過無妨,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兩個思想淫穢的蛇精病!如意從前和沈巖相處,都是沈巖在主導一段感情,他們連親熱都是有限度的,對於從前的寧慈來說,讓她在菜色樣式上奇思妙想令人眼前一亮她拿手,可在感情中,她的情商能做出的最浪漫的事情,僅限於下廚為沈巖做一頓最用心的,不同於做給師父或者是別人的料理。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簡單粗暴的在異性身上咬一口,居然是一種**……
這不是蛇精病是什麼!?
見到如意臉色沉下來,封千味這個老頭終於意識到自己和小武開玩笑開的過了,打了幾何哈哈,開始吃粥。
吃著吃著,封千味的目光就落在那一朵刀雕刻出的小花上,眯了眯眼睛,一口喝光碗裡的粥,一邊咂巴著嘴,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丫頭,連著這麼些日子,我瞧出了些疑惑,想問問你。”
如意見封千味神情正經,也坐正了等著他發問。
封千味將碗沿的南瓜花拿在手裡把玩片刻,道:“我們靠手上功夫過活的人,都該有一手絕活兒,就正如武林高手的必殺絕招一般,能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可我瞧著你,似乎什麼菜色都能做,什麼菜色都做得好,刀工火候下鍋的功夫都差不多到家了,所以我還是想問一問,你可有什麼最厲害的。”
如意被封千味問的一愣,細細一想,就覺得自己和封千味想的又不一樣,坦言道:“我自小喜歡下廚,什麼都喜歡嘗試,什麼都喜歡做,先生用武林高手的絕殺招式來比喻廚者最重要的是什麼,我卻覺得下廚一事,更像是親手指揮一場戰役,而廚者就似那個主帥,而身為主帥,僅靠一式殺招根本無用,同樣需要的,還有經驗,謀略,以及無畏無懼的果敢,用在下廚之上,就代表無論是對食材的認識,對用刀用火用料的掌握,還是對菜式菜色的新穎想法來說,都是缺一不可!”
封千味哼哼,似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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