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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緩了下來,不疾不徐的在小道上走著,時不時的看一看有沒有路過的車子,時不時的又抱著臂一隻手摸摸下巴,似乎在想些什麼。
走著走著,忽然就聽到了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刻,何遠就嘻嘻哈哈的蹦了出來,像個小流氓一樣攔住了她的去路。
“如意妹子,去哪兒啊!”何遠摸著下巴笑呵呵的,如意不理他繼續往前走,他也就並肩走在她身邊。
何遠的表現其實是出乎如意意料之外的好。她原本以為,何遠少年心性,不過是憑著骨子裡一腔熱血的衝勁,他生在好人家,父母疼愛,兄弟照顧,如今他家中哪一個都是他的靠山,他不知人間疾苦,做事往往更加隨性,所以,即便是他向自己表露心跡,她也當他是一時興起,幼稚得很。
可連著幾次下來,他居然能真的和她拉開距離,為她辦事,細節上頭,例如帶著里正夫人過來時間的拿捏,表情的到位,辦的出乎她意料的妥帖。這樣的何遠,有思想有謀略,哪怕只是對兒女情長之事,都讓如意看到了他日漸成熟的那一面。
他並非只是一個衝動莽撞的少年。
而這樣的男人,應當有作為才是。
太陽昇起了一些,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去鎮上上工的人早已經去了,從小道上望到下面的田地裡,就能看到下好秧的一片片水田裡綠茵茵的秧苗。
如意見身邊的男人就這麼跟著自己,終於笑了出來,道:“不是去找下村的李狗蛋了嗎?”
何遠見她終於肯開口跟自己說話,哈哈一笑:“是啊,你不就是那個狼心狗肺的混蛋嘛!”
如意終於破功,連連直笑。何遠挑挑嘴角:“你這人還真是奇怪,本少爺好聲好氣的跟你講話你就愛答不理,倒是一罵你你就笑了啊?”
如意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個自己都沒想清楚的問題:“真是奇怪了,為什麼我二嬸看到田被動了手腳的時候,三伯正好就在挖田啊?”
何遠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別小看你何大哥,咱可聰明著呢!”
見他不肯說出來,如意也就不追問了。這時候正好有一輛牛車過來,如意眼尖,加快步子跑過去,何遠自然跟在後頭,她一上車,他也跟著跳上來。
如意有點受不了他:“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何遠哼了一聲,讓車伕駕車,自己則陰陽怪調道:“喲,跟著俊公子坐馬車你就願意,跟我一起坐坐牛車你至於這麼嫌棄麼!”
這難道是吃醋了?剛剛覺得他有了些男人的成熟,轉眼間就開始疑神疑鬼幼稚的可笑!
如意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扭過頭看向一邊。
何遠這下子來氣了,激動地聲音都拔高了幾個調子:“難不成你真的喜歡那個公子哥?我告訴你那樣的男人最不可靠!他家裡鐵定有好幾房小老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東橋鎮上,那些個鄉紳老闆,哪個不是有點臭錢就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往自家院子塞!”
見如意不為所動,何遠氣大了:“我在跟你說話呢!”
如意忽的望過來,眼神冷的如飛雪寒冰,臉色都跟著沉下來,何遠甚至覺得自己周遭都開始泛著寒氣,他隱隱覺得何如意似乎並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可她不開心,他還覺得委屈呢!
兩個人就這麼悶著,再不說話。
駕車的車伕上了些年紀,大概以為他們是剛剛新婚的小夫妻在鬧彆扭,笑呵呵的補了句:“小夫妻床土打架床尾和,啥事兒要吵到外面來啊,都一人退一步算了。”
何遠靠在牛車上,雙手向後撐著支撐著身子,聽到這樣的話,他忽然笑了,對著一邊的如意直眨眼睛:“看見沒,他說我們有夫妻相!”
如意眼神裡劃過一絲笑意,淡淡道:“他看我們有夫妻相?那我看你和他其實也有夫妻相的,你信不信啊?”
何遠眼珠子一瞪:“胡說什麼啊,我們兩個都是男人。”
如意笑意更濃:“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其實男人和男人之間才是真愛。”
“你!”何遠氣結,扭過臉去:“有病!”
就這樣,牛車一直到鎮口,如意下車的時候,何遠也跳下車,如意以為他要跟到百味樓去,誰料他只是站在鎮口看著她。
如意走了幾步,他還站在那裡,見到她回過頭,他咧嘴一笑,傻乎乎的揮揮手。
那一瞬間,燦爛的陽光打在他身上,他在人來人往的鎮口,穿著普通的衣裳,頭髮梳在腦後用一根棉緞子綁著,乾淨而利落;似乎是因為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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