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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宅子十分隱蔽,與鄭府相比之下,相對的要小了些,可是裡頭的佈置擺設卻全然不輸於鄭府的格調。一進門的一池錦鯉搖尾迎客,水流直接通向後院。走過一座精雕細琢的小橋,大片的木芙蓉映入眼簾,粉色與白色交相輝印,入眼一片怡然之色。
院中建有一八角亭,立於荷塘之上。亭中坐著一個玄衣男子,似在烹茶。隔著遠遠的距離,淡淡的花香中不難嗅到茶香。
“何姑娘,三爺在等您。”那男人將她引至此處,便不再上前。
如意點點頭,向這人道了謝,慢慢靠近園中的八角亭。
隨著越發靠近八角亭,如意也漸漸將亭中的人看清楚。她原本以為,被稱作“三爺”的人,該是一個上了些年歲的男人,可眼前悠然烹茶的,赫然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他的衣裳不似王有財那般花哨,一身玄色將他整個人勾勒的全然沒有商人的氣息,反倒更像一個冷眼殺手。
如意行至亭子臺階下站定:“連三爺。”
亭中的男人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狹長的眸子中是深黑的眼瞳,如意看著那雙眼睛,竟有些感嘆世上真有這樣妖冶的男人。與家中儲著的那一隻相比,程葉是那種令人移不開目的勾魂奪魄,這個連三爺,卻是令人心顫的魅惑。
打死她她也猜不出,這個男人會是那些風月場所背後的頭頭。
連城煜放下手中的杯盞,笑道:“‘連三爺’是道上給面子對連某的稱呼,姑娘不是道上之人,無需以此稱呼。”
的確是不配他!如意垂首淡笑:“既然如此,如意便冒昧,直接稱呼連公子了。”
連城煜默了默,笑著點點頭:“何姑娘隨意。”他微微抬手:“姑娘不必拘禮,請坐。”
如意順從的入座,連城煜親手為她上了一杯茶。
細長的茶水從紫砂壺中送入杯盞,發出了細細的聲音。連城煜斟好一杯茶,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意端起茶杯在鼻尖輕輕一嗅,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她隨之嘗下一口,卻在茶水入口的那一剎那臉色一沉,雙唇緊抿,很快,她便將那口茶悉數吐了出來!
連城煜的表情似乎絲毫不驚訝於她的反應,可說出的話卻與神態截然相反:“有趣。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將我倒得茶水吐出來。姑娘果真是有個性,連某很是欣賞。”
這茶水聞起來清香,入口卻是極苦極澀!然連城煜說完那番話,便兀自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神色間是極盡的享受,彷彿入口的是什麼世間難得的滋味。
如意放下茶盞,忽然笑了起來。
連城煜見她這番表情,似乎也來了興趣:“姑娘何以如此一笑?可是連某說了什麼好笑的話?”
如意伸手拿過桌上的紫砂茶壺,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青蔥玉指將茶杯握在手中,道:“個性一說,純屬連公子的一番溢美之詞。如意一介鄉間村女,一直都是等不得大雅之堂,偶有機會能一展廚藝,得百味樓的賞識,一朝風光,卻落得無人敢用的境地。現在細細想來,這問題就出在這糟糕的性子上。”
連城煜勾起一絲笑意,單手支頜看著她,似乎是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如意將茶杯再次放在鼻尖嗅了嗅,道:“此茶若只是嗅上一嗅,便是清香怡人,通體舒暢。然真正喝上一口,才曉得僅憑一嗅就判斷此茶如何是一個十分愚蠢的做法。正如如意年少不懂事,遇到笑臉相迎的人,對自己恭迎幾句,便真的以為自己是多麼了不得,殊不知對方只是略施顏色,就讓如意落到如此境地。歸根結底,是因為如意不曾真正懂得那笑臉背後是什麼。連公子以茶相邀,如意思來想去,也只能得出一個想法。”
連城煜輕笑兩聲:“什麼想法?”
如意抬眼望向連城煜:“連公子是想讓如意知道,想與您沾上關係,就得做一個心裡有數的人。唯有牢記此茶的滋味,方能明白若是如同之前那般自大,屆時嚐到的滋味,會比這個苦澀上千百倍。所以,連三爺的茶,既是邀請,也是一個警告。”
如意說完,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苦味席捲著她的味蕾,帶著澀人的口感一路從喉頭蔓延向下,如意忍不住皺眉,卻是一滴茶水也不曾漏下。
連城煜看著如意的目光漸漸就變了,直到她忍著苦澀喝下那杯茶,他隨之笑了起來。
諾大的後院,似乎都因為他這一笑而染上了別樣的魅態。
連城煜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這麼多年來,如意姑娘倒是連某見過的最為特別的一位女子,不過……”他漸漸收了笑意,眼中的目光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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