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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燁靠坐在自己的紅木花梨羅漢九龍床上,很是享受的飲了一口茶:“腿斷了,走不了了。”
封千味眼珠子一瞪連連吹鬍子:“放你的屁!誰能打斷你的腿,你把他叫出來,老頭我跪下叫他一聲英雄!江承燁啊江承燁,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你可是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不走,他便會親自尋來接你?還是你覺得你和那個人一樣缺個胳膊短個腿,那一位就會心疼你?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曉得愛惜,又如何能奢求別人來愛惜你!?枉你能熬過當初那一陣子走到今日這個地位,如今看來,全然都是白活了!”
江承燁的神情,彷彿回到了最初時候的模樣,高高在上,似乎稍稍接近,便會被他的寒氣刺入骨髓。
封千味一頓斥責後,嘆了幾聲:“索性你這個腿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七日斷續膏是我門派聖藥,除非是看下你的腿扔到了山溝溝餵狗,否則生筋續骨,不在話下!”
江承燁看著自己腿上的一大塊膏藥,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何如意的臉來,相處多日,他們之間冷戰有之、嘲諷有之,似乎前一刻還互看不順眼,可下一刻,卻是她撿起倒在他腳邊的柺杖,給他講著那個故事。
他曾私下想過,她說的那個女娃,會不會就是她自己,可這個問題,他終究沒有問出口。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那些形態各異口味各異的魚料理,彷彿都在這一刻重現於味蕾之上。
每嘗一口的驚豔,也各不相同。
那些,是她專程為他做的。
面前的封千味還有喋喋不休之勢,江承燁索性閉眼,隨意的往九龍床上一趟,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封千味在他躺下去的那一刻心都提起來了:“你倒是慢些!再這麼莽撞,再好的聖藥也救不回你!”
這一頭,如意和小武一併到了鎮上,她將要買什麼東西都交代了小武,且交代尤其要買魚,小武一一記下後,有些不解的問:“如意姑娘你和我不一起嗎?”
如意點點頭:“我有些事情要去東橋那邊一趟。”
東橋?東橋那邊魚龍混雜,如意姑娘去那裡做什麼?小武跟著封千味,多少還是比同齡人要多一份沉穩,他點點頭應下了買菜的任務,到不忘記囑咐她在東橋那邊小心些。
如意應下,與小武約好了在東橋橋頭碰面,便獨自去了東橋那邊。
之前他們來東橋,大多都是晚上。沿著司明河河道一排過去的青樓,在大白天皆是門窗緊閉。而緊挨著青樓的酒樓,生意多半是在晚上。白日裡,就只有三三兩兩遊司明河的遊客們就近去吃一吃飯。
不遠處的碼頭正在卸貨,搬運的貨工們都是穿著統一的衣裳,看起來十分的秩序井然,與一邊粗布麻衣的一群漢子顯然是兩個派別。如意收回目光,掃了一眼這條街上的酒樓,尋了一家客人最少的進去。
東橋這邊的酒樓不似百味樓那邊,他們的生意都在晚上,白日裡來客人就算不錯,更不要提來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幾個夥計都是在這風月場所廝混慣了的,見到這樣的小姑娘,免不得一番調侃:“喲,這位妹妹,可是來應徵的?”他們見慣達官貴人,自然能一眼評斷客人的優劣。如意這副打扮,顯然並不是什麼官宦人家的小姐又或是富庶人家的姑娘,自然一個個都沒什麼恭敬姿態。
如意站定,看著一種夥計,聲音清朗:“有勞兩位小哥幫忙通傳一聲,我想見貴店的掌櫃的,不知方不方便?”
喲呵!這是哪裡來的姑娘,開口就要見掌櫃的?莫非是掌櫃的在外頭的相好?
幾個夥計對望一眼,覺得來者不善。其中一個夥計收了痞氣的笑臉,微微挑眉:“小姑娘,你找掌櫃的幹啥?我們掌櫃的可不是誰都會見的!”
如意微微垂眼,似是思索了一番,繼而抬眼道:“今日求見掌櫃的,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之相商,雖然我的確沒什麼名號,可還是煩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百味樓廚娘何如意想要見一見掌櫃的。”
百味樓?!這鎮上有誰不知道百味樓?
這何如意的名號,簡直比百味樓還要響亮!
“你……你就是那個小廚娘!?”夥計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嫩生生的小姑娘,全然沒法子和腦補中的那個五大三粗扯著粗嗓子滿手老繭面色黑黃的廚娘形象合在一起!
原……原來廚娘還可以長這樣的嗎……
夥計一時間看呆了,好在一邊還有個清醒的,伸手捅了捅他,對如意道:“掌櫃的就在樓上,姑娘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