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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索號機警靈敏的人,亦被其賺過的。大約賺到的錢,又有數萬了。
一日王湘臯私下謂鏡蓀道:“我們創的補天汁,心機也用盡了,生意也做大了,銀錢也賺到了,然物之真者,方能持久,我們的假藥,終究必有衰落的日子,須另想一法,更造一種,以繼其後,現在各省官府,欲設官賣煙局,凡做官的不戒菸不許到任,凡做學堂教習的不戒菸不能為教員。而且英國議院,屢次起議,說英國將鴉片輸入中國大失文明之體,現在已與中國商定辦法,答應每月少運五千箱到中華,十年減盡,以後印度鴉片不進中華,中國亦直各省禁種。據此看來鴉片將有斷絕之期,所以現在戒菸民潮甚覺膨脹,我要訪老兄從前的救貧丸辦法,創一種特別戒菸丸,老兄有何妙見?”鏡蓀道:“凡創一物出售,見信於人為最難,人果信了,自無不發達的。你總算也明白些醫道,時常有人來請你看診,今要造這戒菸丸,須於一月前先登報紙,不要說明,只說以身看病,只能救目前之人,製藥濟世,可以救天下之人。今因要虔心製藥,救濟天下同胞,所以於門診出診一概停止,專意一志,潛心研究,庶可以發明新理新法,凡各項丸散膏丹,皆親自監製,因此沒有工夫再去診病,此即將來發行之先聲。”湘臯即照法而行,先登報章,一概停止診病,日日在藥房內,閉門不出,精心配製九藥,研究到兩月後,方發明一種特別戒菸丸出來。這丸現方初行,大約比市上尋常所賣的,要好幾分,以湘臯本錢已足,總勝於無資本的店鋪,容俟調查再說。正是:醫藥界中藏鬼蜮,利名場內判人禽。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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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誤病症割除鬍子 巧姻緣打下禍胎
卻說弓起龍自平山堂氣憤回滬之後,適有一個寧波人,叫陳麻子,系木匠作頭起家,現下傢俬鉅萬。胯下生一個陰疽,寒寒熱熱,不甚紅腫,綿綿而痛,請起龍來看,起龍於外科,本是門外漢,診過脈後,脈案上明明寫出是騎馬陰疽,而方子又不辨陰陽,竟份溫病的法子,寫了一帖大清涼之劑,服三四帖後,有加無減,仍請起龍來看,尚不改換方針,仍舊加減前方進之,又取四帖,不料瘡口低陷潰爛,神氣懨懨。再請起龍來看,病人之母王氏,素來深信起龍,所以病到這等地位,毫無起色,尚不改請別人。而親戚中大不以為然,薦了兩個醫生,一貝祖蔭,一賈祥文。祖蔭來診過脈,索看前方,大讚起龍的方子,仍宗弓法,而賈祥文名氣雖不大,均有卓見,謂陰疽用涼藥,千古奇談,肯服我方,尚有可望,乃開一帖加減陽和湯而去。當時如其服之,或者尚有轉機,無奈病者之母,酷信起龍,仍然疑不能決,乃將弓貝賈三個醫生名字,寫了三鬮,放在中堂所供觀音大士座前,焚香禱告,拈到那個鬮,服那個的方子。不料事有湊巧,仍然拈著起龍,只得不服祥文的溫託方藥,仍服起龍的涼方,明日再到大士前焚香拈鬮,依然拈到起龍,所以這陳麻子的病,一直到死,不曾服過別人的方子。聞得人說陳麻子系寧波木匠作頭中巨率,生平包造洋房,倚仗洋勢,挖掘人家的墳墓,不知凡幾,所以觀音大士有靈,使其常服弓起龍的謬方,以制其死命也。
再說貝祖蔭醫生的聲名,既為上海第一等,而收取看金之多,方為上海第一。他生平開的方子,極平極淺,專講究和緩一路工夫。他說古時良醫,名為和緩,替人家治病,總宜用和劑緩劑,若用峻利的方,萬一病情看不準,吃錯了,要把謗毀的。又有一件欺人大本領,他到人家看病,不肯先問病原,單單診脈,假使診脈之時,病人先告訴了他,便要裝作動怒,說你既自己曉得了,也不必請我來看,我自精於脈理,診過脈,自然知道你的病了,豈像那般庸醫們,要病家預先告訴。於是遠遠近近,傳揚出去,相信他是個精於脈理的名醫了。橫豎地開的方子,總是和緩一路,即不中病,亦不要緊,不過使輕者不能即好,緩緩變重;重者慢慢地死而已。若遇那些無關緊要的毛病,吃好者也不少。然總之無論祖蔭的脈理精與不精,即算他是精的,竟把古聖望問聞切,及臨病人問所便的說話,全行抹殺了。聞得他祖上在場州行醫時,門前開個藥鋪,自定了幾樣丸藥,有人去看門診,醫金輕了,他便開一樣丸藥在內,這丸藥的名目,如六味丸,他改名七味丸,八味丸改名九味丸,別家藥鋪,是買不到的,只得在他家贖了。那年江陰吳克家之子葆生,患吐血之症,用重金請得他來,葆生曉得他經絡,預先告訴了病情,要火冒的,便一言不發,由他去診脈,他橫診豎診約有半點鐘光景,暫放下手,葆生要試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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