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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子昭,你休把六弟教壞了,他若學成你這些毛病,今後還得了?”
顔子昭不滿,回頭瞥了西晏一眼:“我這樣又如何?西旻的師傅勒令他讀的書,哪裡是他這個年紀能懂的?”
西晏也無法幫那些老先生說好話,只好沉默的跟著車走。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顔子昭將車停下,招呼西晏和西旻下車。
車外寒風很大,空氣乾冷,到處都被冰封了,而月色卻皎潔的醉人。西晏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江邊,過了江原本也是南川的國土,近年來北嶽勢力日益擴張,眼看就快和南川劃江而治。
月光照在堅實的冰面上,映出一片寒光,江上停著一艘船,顯然被凍在了冰上,周圍空無一人。
西旻已經樂的蹦躂,直誇這景色好,而西晏卻若有所思,平時渡江要經過輪渡,且水流湍急,現在這個季節,江面已經連成陸地,結實的可以跑馬車,如果選擇現在渡江,也許是個好機會。
“那艘船是廢棄的戰船,裡面什麼東西都沒了,只是還堅固的很,前幾天我發現這裡已經凍的結實,差人把這艘船裡打掃了一下,生了火爐,又放了些糧食和臘肉,打算等府裡待膩了,過來逍遙幾天。”顔子昭伸著懶腰介紹著,“怎麼樣?上去看看?”
西旻高興的直點頭,被顔子昭一把抱到肩上坐穩,又伸手扶西晏,三人小心翼翼的登上冰面,朝著船的方向走去。
明朗的月光使得三人的身影在冰面上拉的很長。西晏開始反對顔子昭扶她,只是腳下極滑,走了幾步不穩,只好任他攙著。
“外面看起來像戰船,裡面看著像花船,還有薰香的味道,莫不是從前帶了哪個粉頭來尋歡作樂?”西晏故意出言諷刺他。
“整個京城現在誰人不知我顔子昭娶了個有名的悍婦,我每日戰戰兢兢,提心吊膽還來不及,哪有機會尋歡作樂?”顔子昭說起來似乎還透著委屈。
“三姐,三姐夫!這條船真漂亮!還能看到這麼好的景色,咱們就住在這裡吧!這裡比宮裡有意思多了!”西旻在船上到處跑,儼然對這裡新奇的很。
“你今天把我帶到這裡來,不會只是想讓我看風景賞月的吧?”西晏反問,在她眼裡,顔子昭的怪異舉動,應當是有源頭的。
“看來你很聰明。”
“一般般。”
“不過你的丫鬟柳絮似乎沒你這般才智。”
西晏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那天碰巧聽到她和曉漁房裡的美嬋吵架,無意中聽到她說走了嘴,說公主不會長呆在府裡。當時我就疑心,也許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想法,後來我發現你在暗中準備盤纏,準備去北嶽的地圖。”顔子昭的臉色看不出陰晴,眼神早已經飄到窗外,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西晏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顔子昭已經看出的她的意圖,那他今天帶她出來是何用意,她完全猜不出。
“你去北嶽為了什麼,我想不言自明。但是我今天是專程想告訴你,北嶽和南川就要開戰了,這冬天的季節,是最適宜渡江的,北嶽軍不善水戰,耐寒和陸地作戰卻是強項,如果我猜的不錯,北嶽的軍隊很快就要進攻了。南川這邊沿江都已經戒嚴,惟獨這一小段,這一段地勢不好,冰面薄,只有我們三個尚且能承受,如果是軍隊集中渡江,將造成塌陷,掉進冰窟窿是什麼下場,人人都想得到。”顔子昭今天的語氣不同於往常,西晏不知道他的真性情到底是戲謔還是正經。
“那又如何?”
“北嶽這次派作先鋒的將領,就是才被北嶽的哲惠帝封為縱橫將軍的降將紀堯塵。”
西晏這才明白他要表達的含義,心裡忽的像薄冰踏空,臉煞白一片。
“剛剛降敵,自然要著重於立功才能立足,而對於北嶽哲惠帝來說,如果他能破軍,當然對北嶽是件大好事,如果不能,他死了,也不算是北嶽的損失,因為他本來就是降將。”顔子昭的眼眸在一片冰川和月光的照耀下,顯出清冷而深邃的神采,“不過對於你來說,紀堯塵如果順利攻入江南,那南川就岌岌可危了,這絕不是你想看到的,如果他不能,不是戰死也必定被哲惠帝賜死,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西晏忽然覺得心如刀絞,定定的望著顔子昭,有慌亂,有氣憤:“那你的意思?”
“放棄去北嶽。”
“不可能!”
“紀堯塵即使這一戰不死,以後的性命也朝不保夕!你一旦去北嶽,回南川將千里迢迢,難上加難,你為了他一個人完全不值得!這邊有你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