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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川決戰的那一天。
晚風很涼,找了個過夜的地方,竟是在一個小鎮上的破廟裡,那裡聚集了十幾個和她一樣的流浪者,儘管她有盤纏和貼身的細軟,可在這樣的年月,露財等於自尋死路,更何況根本沒有機會花銷。
那群流浪的人燃起了篝火,無精打采的圍在一起,其間有兩個身著破舊的北嶽兵服的男人,一個倚著另一個,看來已經奄奄一息。旁邊有個老婦人一直在嗚咽,依偎在她懷裡的小男孩有氣無力的喊著餓。
西晏終於看不下去眼前的悲涼情景,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塊乾糧遞給男孩,卻被兵士一把搶過去塞到自己嘴裡,接著本來無力的依靠在破廟的各個角落的人似乎看到了希望,慌忙站起來,紛紛過來搶奪,一起湧到西晏面前拖拽她的包袱。她死死的抓住手裡的東西,卻架不住一群人的撕扯,包袱散開來,裡面有衣服,有銀票,有隨身帶的乾糧,一瞬間被大家爭搶殆盡。西晏扯著嗓子叫喊,上前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最後卻只拿回了一塊撕破的包袱皮。
“你們這是強盜!”她驚的快哭出來,氣憤的叫喊,周圍人冷漠如冰,沒人關注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子”。
倒是旁邊的婦人看著兒子吃上了乾糧,心中感激,才愧疚的衝西晏開口道:“小哥兒,如今這世道,朝廷只顧打仗,逃難的百姓太多了,一點吃的也沒有……”
“瞧你這小哥兒細皮嫩肉的,準是個書生,而且是個有錢的書生。”那兩個兵士塞著乾糧,反而願意開了口,粗俗的指著西晏,“怕是家道中落,跟著前些日子朝廷抄家的那批書生有牽連。”
西晏也聽說過前不久北嶽處決了一批企圖謀反的書生,說他們到處散播,鼓吹南川的風俗文化,集中拉到城門前斬首示眾,其家人也受到了嚴酷的責罰,甚是悲慘。
“那又怎樣?你們還不是朝廷的逃兵?一樣是罪人。”西晏沒有否定他們的猜測,反而接招,“如今北嶽和南川戰事在即,你們不圖報國,反而私自逃脫。”
兩位兵士對於西晏的說法極為不屑,嘲諷的朝他笑了笑:“朝廷哪裡是要打南川,分明是要起內訌,大殿下集結了褐紅鏢要對付太子,我是大殿下這邊的人,而我弟弟是太子的人,這豈不是讓我們兄弟倆自相殘殺?軍隊我們是回不去了,早晨我帶著我弟弟,趁亂就逃走了。”
“剛剛聽一隊過路的人馬說,北嶽的軍隊死了很多人,都是用褐紅鏢傷的,褐紅鏢是眾所周知最毒的暗器,凡是中鏢的人會大量流血,最多不過三日即會死去。”一個流浪者接著他們的話說道,“幸虧我們在淼河上游,倘若在下游,連水也沒的喝了,都染成了紅色,還有一股腐臭味,讓人作嘔。”
“那大皇子和太子兩派到底那一邊得勝了?”西晏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心中莫名湧起一陣緊張。
“誰曉得,死傷無數,不管哪一派得勝,我看北嶽都要完,南川軍離這裡越來越近了。朝廷的軍隊根本不是南川的對手。”兵士看來已經灰心喪氣,摟著瘦弱的弟弟,嘲弄的搖搖頭,“還是逃命要緊。”
西晏不知道是喜是憂,南川是自己的故國,她當然希望自己的父皇能統一天下,可想到顔子昭,她又覺得很複雜。一夜斷斷續續睡的不安穩,一閉眼彷彿就看到顔子昭被無數支褐紅鏢射傷,掉進冰冷的淼河,染紅了整片河水……
震驚的醒來,額頭和手心直冒冷汗,看著外面的夜色,濃深中竟開始泛紅,甚至能隱約聽到遠處交戰的廝殺聲,她判定也許軍隊離這裡很近。裹緊衣服走到外面,隔著淼河,遠處的霧氣和月色籠罩,清冷瀰漫。站了許久,直到聽見擂鼓的聲音。南川的鼓和北嶽的不同,製作工藝特殊,於是每次擂鼓時,鼓音比平常的戰鼓聲音厚重。西晏已經從鼓聲判定出南川軍已經相隔不過數里。
所有人都跑了出來,趁著夜色思量著出路。這次西晏沒有猶豫,直接上馬朝著來時的路奔去,少了包袱,貼身的東西已經全無,好在身下是匹良馬,雖然奔波的很久,依舊能支撐。
奔過一片樹林,擂鼓的聲音越來越響,甚至能嗅到空氣中血腥的味道。
西晏感覺渾身每一根毛髮都豎了起來,沿著山路爬到半山腰,天色已經微亮,霧氣朦朧中,能明顯的看出山下的河水已經染紅了,血腥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更增添了幾分悲涼和恐怖。
硬著頭皮再往前,廝殺的戰場已經清晰在眼前,號角聲,嚎叫聲,戰鼓聲,刀槍劍戟聲,統統混合在了一起,從橫七豎八的戰旗中,西晏看出是南川和北嶽兩國交戰。
山路陡峭,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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