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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眼睛變得溫柔起來,殺氣騰騰的身子也變得溫厚起來,只聽見一個難以想象是出自這男子之口的聲音,“公主殿下,我回來了。”
聽見那種聲音,那種語調,葵香葉有反應了,伸手摸到了緋衣男子臉上,撫到某個位置,手把蒙臉布一扒,口做著口型,最後一刻出了聲音,“棕澤嗎?”
緋衣男子的難以置信受寵若驚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大概是很難相信葵香葉還記得他的名字,心中正莫名感動吧。這一刻,矢終於懂了,他們是舊識。
“公主殿下你還記得我。”聽見這名叫棕澤的男子的說話,矢更肯定自己的推斷。
棕澤把臉別到一邊明顯顧忌著不想讓葵香葉看到臉上的東西。可是葵香葉不讓,她雙手伸出要扶正棕澤的臉。棕澤居然靦腆了,拒絕道,“公主,我很難看。”
葵香葉嘴一嘟,硬是要把棕澤的臉扶正。棕澤臉上的疤就這樣無奈地無遮無掩地袒露在日光下,矢看到了那疤痕倒抽了口涼氣,可是葵香葉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衝棕澤笑了,笑得那麼真,那麼甜。看見葵香葉綻放那種笑顏的剎那,矢頭痛地認識到,這個棕澤與葵香葉已不是舊識這麼簡單了。
只見葵香葉像撫摸愛人一樣撫摸著棕澤臉上那道不討好的疤,口中以矢聽來前所未有地溫柔,道,“誰都可以討厭這道疤,唯有我不可以。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葵香葉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在棕澤眼中怕是美豔如花,但在矢眼中就覺得異常恐怖,他聽見葵香葉字字擲地有聲地道,“如果不是你臉上的那道疤,我恐怕已經死了。”
“保護公主是奴才的責任。”棕澤這樣說著,接下來是讓矢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動作,只見棕澤把背上的長刀取下單膝跪下把刀雙手奉上,“公主,這個請你收下吧。”
棕澤作出此一壯舉的同時,矢的支援到了,李懷花、石浪蝶、何太急、春桃、夏青全都一窩蜂趕了過來,正好都碰上了這破天荒的一幕。石浪蝶和何太急兩個猶是震驚,他們可都知道這個棕澤是哪門哪路的,目睹棕澤獻刀胸口怕是更鬱悶。因為對殺手來說,刀就是他們的生命,幾乎是他們的一切,棕澤卻把這些都獻給葵香葉了,什麼道理。
雖然最後葵香葉都拒絕了讓棕澤把刀留著另覓賢主,可是如今的葵香葉手中握上了一把讓人抓摸不定的利刀了。
羽林隨矢到西廂觀察棕澤,見到棕澤一身紅衣,他是一怔;再見到棕澤臉上的疤,巨怔;再從矢口中得知這棕澤是佟的徒弟、華陽宮門下的食客、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後,腦袋當機了。心中興嘆,那是怎樣的一隻妖孽啊。
“好了,剩下的你解決我可不奉陪,有什麼吩咐再喚我。”矢推椅子溜之大吉。
羽林白了矢的背影一眼踏進了西廂。
好幾年不相見了,自然是物是人非。還是在原來的院子,還是在原來的涼亭,可是坐在這的人和心境卻與當年相差十萬九千里不止。
“還記得我小時候嚷著要在這池子養鴨子嗎?”葵香葉臉上掛著稚氣的笑臉問棕澤,棕澤回想過去,笑了,“公主你那時候就已經很頑皮。”
“不頑皮怎麼會害你破相。”葵香葉說得理所當然一般,抬頭望了那棵已長成參天大樹的松樹,“要是當年那樹長得有這麼壯,恐怕我就不會摔下來了。”
棕澤嘴角淺淺一勾,“可是公主你也長大了,恐怕還是會摔下來的。”
“誰說,我昨天就爬上去了,任我怎麼搖也沒有把我摔下來。”
棕澤聞言,臉抽了。
“你是沒有摔下來,可都把侍候你那些下人給嚇壞了。你不怕死還不讓人活嗎?”羽林本來還顧慮,看見葵香葉在與棕澤談笑風生心底有點安慰,可順風把葵香葉的話聽了進去免不了逆風也大喊出來。
葵香葉感到萬分掃興地收了笑容,挑起眼角瞄羽林。羽林也被她這樣瞄慣了,不大介懷,到葵香葉跟前,指石凳,“介意我坐這兒嗎?”
“介意。”
“那好,那我說幾句就走。”
“不讓說。”葵香葉把頭一別,根本不當羽林一回事。
見葵香葉半分薄面都不給,羽林青筋都露出來了,威脅道,“那從明天起,你就別想見到豆兒了。”
一聽見豆兒,葵香葉的腦袋瓜兒好像裝了彈弓馬上轉向面向羽林,嘴嘟得有三尺高,“你和那姓桃的都是無賴!”
羽林自然知道葵香葉說的是矢,可是打蛇隨棍上,賊賊一笑,“姓桃的是無賴,那你整天嚷著找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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